不忍让他偏了准头。他不去看巢穴里的卵,仓促离开,就让它们自生自灭。
但当他离开无人区,在他可以理智地审视自己的行为时,他又开始后悔没有杀死那些卵。
虫族的可怕和强大他深有体会,如果这些卵真的发育为成虫,恐怕又会给人类带来恐慌和灾难,到时候他这个各种意义上的罪魁祸首可就真的该死了!
林墨为此愧疚担忧了很长一段时间,每天封闭自己不敢上网接触信息,却又忍不住从母亲那里打听消息,直到很久都没有相关消息后,他才渐渐安心,只当那些卵都没能成功发育。
可今天听说j国的探查结果后,林墨却再次感到不安,就像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在给出预警。
“我只是觉得,”林墨组织着语言,“那些虫族诡异至极,而雨林里情况复杂,或许在某个角落……在地下,还有它们遗留的后代,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放心吧,”约翰笑了笑,“基地已经吃过教训,一定会做最严密的防备,我们也会提醒其他各国,但采纳不采纳就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了。”
天边的太阳即将落下,橙红的光斜斜照进连廊,散会后林墨慢悠悠地走向宿舍,却在拐角看到一道身影。
加文·琼斯靠在窗边,低垂目光,夕阳在他背后镀了层金边,背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林墨若无其事地认真走路,但加文·琼斯没给他糊弄过去的机会,开口叫住他。
“林墨。”
林墨的身影一僵,转身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是加文学长吧?你好。”
随着加文·琼斯慢慢走近,林墨脸上的笑也越来越僵。
对方停在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盯着林墨的脸轻声开口:“我来是想和你告别。”
林墨突然抬头,撞进对方温柔的目光里。
“这次回来本就是特殊情况,我应该在极地训练半年,现在心愿已经完成,该回去把之前欠下的一齐补上。”
林墨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加文显然也看出他的无措,轻轻笑出来:“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在通讯器上聊天,嗯,其实我们以前关系还不错。”
林墨看上去放松了很多,不再那么拘谨,也鼓励起对方:“好,学长训练加油。”
这样温情的氛围很快就被一声哀嚎打破。
“师兄——”
林乔像一枚小炮弹,直直射入林墨怀里,还把旁边的加文·琼斯撞得后退两步。
乔把头窝在他颈侧蹭来蹭去,把他蹭得连连后退,连加文是什么时候告别的都没顾上。
“停!”
林墨像小时候那样,在林乔犯错时伸手捏住对方的后颈,把人从自己身上扯下来。
“好好说话,你都多大人了?”
两年不见,林乔又长高几公分,肌肉更加紧实,少了些青涩,添了几分成熟。
但成熟是不可能成熟的,不让蹭他就瞪着湿漉漉的眼睛哼哼唧唧的撒娇。
林墨又想伸手拎他时,感受到身高的差距,突然意识到对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鸡崽了,捏后颈这个行为对alpha来说也是既危险又暧昧,况且对方现在疑似有了女朋友……
于是他又想起另一件事,突然有点笑不出来。
看到林墨突然不开心,乔内心警铃大作,急忙开口解释:“师兄,我不是不着急见你,我昨晚没骗你,是真的没法见人,今天好一些才敢出门找你!”
他掀开口罩的一角,露出下面的皮肤——满是血痂和红疹。
“其实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总之就是难受又不好治,直到昨天用了别人的药膏才不那么刺痛了。就是上午开会我旁边那人的,但我们其实不熟……”
一见到乔脸上的红疹,林墨哪还有气,简直心疼的不得了,拉着对方嘱咐了好多,还执意送对方回宿舍。
此时暗蓝的天边已经亮起几颗星星,乔不自觉地挤着林墨走路,两人越走路线越歪,只能靠林墨不断修正。
“师兄,”他迟疑着开口,“你是不记得一些事,一些人了吗?”
林墨的视线移向路边的花花草草:“记不太清了,我也不执着于想起来。”
林乔在暗处裂开嘴笑了,转头认同地宽慰起对方。
等回到宿舍打开灯,林墨看到桌面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他的实验申请表和新做出来的工牌。
他拿起那张小小的金色硬卡,上面有他的大头照、名字,还有“正式研究员”的字样。
天已经全黑下来,但这一室的光却很明亮,他把工牌贴近额头,轻轻闭上眼。
一切都会回归正轨的。
日子单调却让人投入,林墨早就有一些想法急需证明和实践,为此一头扎进实验室里,不闻窗外事。
如果不是有人强烈表达见不到人的不满,他还没有意识到,已经过去两周多的时间。
骤然从专注中脱离,他才后知后觉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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