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回合讨论,他们决定使用脱敏治疗。
他们给春归照镜子,告诉他这就是真相,这就是现实。
英国佬拽着洋文,法国佬叽里呱啦,西班牙教授语速快得春归根本不知道这是哪国人,中文翻译员一字一句地陈述给他听。
他像做错事的小孩,被灌输这是不对的存在。
可春归只注意到自己的耳钉不见了,甚至连耳洞都在合拢。
他一贯平静的面容上出现了一道裂痕,紧接着有双无形的大手出现强制把那道痕迹越撕越大,他问:“你们刚才说具体幻象……是什么时候?”
英国佬说:“初次幻象是在四岁半,后在十七岁具体幻象!”
春归“噌”地一下从床上爬起来,用力踹了对方一脚,他还想跳下床继续踢,众人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拦截。
“去你妈的!老子是在二十岁被他捡回家的!”
他拔出自己手背上的针头,血水一下子飙出两米远。
许春娟过来送鸡汤的时候,听见病房里面闹哄哄的,鸡汤瞬间砸地,溅湿了她的裙摆,她推门而入,眼前的画面是春归不断地用针头戳穿自己的耳朵,鲜血淋漓,从他的下颌流至满身,他却感觉不到痛意似的,哭喊道:
“不要收回……不能收回你给我的印记!”
“砰!”
窗外烟花绚烂了所有人的眼睛,病房里的人却闹作一团。
江边的人正围在一起放仙女棒,一蹦一跳着说:“跨年夜快乐!”
“哎哟!”一个女生肩膀被人撞了一下,险些没站稳,她的同伴立刻簇拥上来,蹙眉看着那人道:“撞到人不知道道歉吗?!”
那人的脚步顿了顿,他摘下鸭舌帽,露出一张好看清俊的脸庞。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年龄看着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却是少见的成熟,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距离感,“抱歉,走得太急了,没有注意到你们。”
“……没,没事。”几个女生瞬间噤了声,过一会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个用手肘怼了怼被撞的那个女生,使了个眼色。
女生很快反应过来,她迅速掏出手机,撩起头发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请问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抱歉。”少年笑道,“我还有急事。”
“嘁,什么急事能发生在江边啊?”待少年走后,其中一个女生为她打抱不平,“你长得这么好看,我要是男的,肯定追着你要微信。”
刚才被拒绝的女生摇了摇手,害羞地小声道:“说不定人家有女朋友啦……我看他走得是挺急的。”
“咔哒”一声,打火机升起一团小小的火焰,少年从衣兜里拿出他买好的仙女棒,跟其他人的都不一样,他买的是彩色版的,更加好看。
他的神色透着平静,藏在镜片后的双眸里却是道不尽的惆怅,他小声道:“……生日快乐,春归。”
破解深渊的“谜语”已经被我找到,我很快就会回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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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春天还透着一丝凉意,应该是去年胸椎骨折没有好好静养落下的病根。
春归从医院回来后就大病一场,高烧不止,每天喝中药调理,就连针灸都用上了,可惜身体还是大不如从前。
他开始抗拒剪头发,如今头发长到可以扎起一个小啾啾。
春归知道,他变得越来越像梦里的“春归”了。
春季平说等他身体再好转一点就能去上学了,这段日子就好好待在家里吧,于是他破天荒地给自己房间来了个大扫除,保姆要进来帮忙,还被他赶了出去。
他开始变得寡言少语,不爱和人交谈。有时候他静静待在二楼阳台,捏着两把串在一起的钥匙,一坐就是一下午。
春家父母终于意识到这样不是办法,他们趁着周末邀请陈梦来家里玩,却未料想陈梦抱来了一只小土狗。
它有着毛茸茸的白色短毛,手掌贴上去就可以感受到阵阵暖意和蓬勃的生命力,它的屁股后面还有一大块爱心形状的黑毛。
陈梦举起它的爪子,嘟着嘴说:“小主人,你好,你住院的时候我也在宠物医院接受治疗,现在我们都出院啦,未来请多多关照。”
“春归,给它起个名字吧。”女生笑眯眯道。
春归手里还拿着去年第一次在医院考试的卷子,他翻阅的次数太多,卷面都盘包浆了,分数算不上好看,但排名竟然到了中旬,不再是倒数后几名了。
每次他想沈雪迟的时候,都会拿起来看看。
听见陈梦的声音,他的目光垂下,落在打哈欠的小狗身上。
他迟疑了一下,像认出什么,眼神突然变得柔和起来,他放下试卷,步伐很缓慢地走到陈梦面前,接过她手中的小狗。
他仔细打量着,突然感慨笑道:“你靠那件雨衣活下来了啊。”
“什么?”陈梦疑惑道。
春归认真向她解释道:“这是我买了刀去洛赫家,在他们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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