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甜食会让人心情变好,你说的人我帮你查了,有消息立马通知你,不过春归,你确定乔俊、洛赫、沈雪迟,这三个人都在我们学校?”
少年顿了顿,语气不是很开心:“不要把他和另外两个畜生不如的家伙放在一起。”
陈梦双手举起败下阵来,她看着面前从小当作亲弟弟一样疼爱的少年,一时间有些感慨。
春归是为了救下一只流浪狗,才被路边脱落的广告牌砸伤,可他偏说自己这身伤是和别人打架造成的,怎么劝都不肯听,说多了还会发脾气,周围人只好顺着他的意愿默认了。
陈梦也旁侧敲击过医生,春归是不是伤到了脑袋,可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显示少年的脑袋没有受到任何创伤,那只能是心理出现了问题,激活了大脑的自我保护。
他们进一步推断春归有一个臆想出来的男□□人,年龄大约在25至30岁,可对方还有一层十七岁的表皮,可以和春归出入同一所高中。
“一般来讲,患者存在这样的心理障碍是因为童年里父亲的角色参与太少,所以他自行构造出一个能够保护、呵护、好好爱自己的虚拟对象。”医生平静地说出自己的专业解释。
许春娟和春季平面面相觑,在相信和怀疑的边缘来回跳跃,要知道春归从小就在赋予友爱的家庭环境里健康成长,不感兴趣的事情从不逼他,家庭旅行每个月安排一次,春季平父亲角色的参与并不比许春娟少。
最后他们一致想起春归五岁接触心理医生的事情。
原因是某一天,许春娟突然发现春归几乎没有任何共情能力,不仅缺乏同理心,他甚至不能合理地解决矛盾。
一只恐龙挡在春归的面前,他不会想着把它拿开,而是拆掉恐龙,让它再也不能挡自己的路。
诊疗的情况一直不太理想,他们只能一边手把手教,一边将希望寄予等孩子长大一些就好了,最后春归果真如他们所愿,一年级暑假结束后,他变得会笑,会哭,也会安慰身边的伙伴了。
那件事过去了太久,久到许春娟都迟疑地没有将它说出来。
这一刻,她才恐惧地意识到,如果从小时候开始,春归就没有感受到他们的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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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梦告诉春归:“你们学校明后天两天好像要举办运动会,我在隔壁都听见动静了,排场很大。”
春归没什么兴趣地靠在床头,手里捧着本拿反的童话故事绘本。
他还需要养伤,之前报过名的项目七班都找人顶替好了,这些事都是李咏和他说的,他没听进心里,只是迷迷糊糊地想,他拿不到金牌,也找不到人送了。
电视上碰巧放着小狗汪汪队,他闭上眼,不抱希望地问:“你还记得鹿可燃吗?”
陈梦疑惑地偏过头:“谁?”
“……没什么,你走吧,我想睡一觉。”说完,春归的脸上真的浮现出一丝倦意。
陈梦犹豫了会,她把蛋糕推近了,嘱咐道:“蛋糕记得吃,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离开病房,她路过护士台,两个实习生终于忙完了工作,得到二十分钟的吃饭时间。
不知怎地,她们突然讨论起318号床的少年,说他整天不睡觉,护士凌晨查房的时候,他还眼睛瞪地大大地盯着门口,护士问他在做什么,他说在等人,问他等谁,他又沉默了,怪吓人的。
陈梦脚步微顿,面色不悦地用指关节叩了叩桌台,沉声道:“顾好自己,少讨论患者的隐私。”接着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沈雪迟消失的第三天,春归通宵,又没能睡着。
他关了电视,第无数次打开手机贴吧。二中的帖子又恢复成学长学姐卖学习资料了,他和沈雪迟的同人文就像被大雨冲刷一般,——连根毛都不剩。
突然,他的屏幕顶端弹出一条短信,银行卡汇入一百万,时间设定在15:20。
这一瞬间,春归好像躺在一张电椅上,他的心脏失去了正常频率,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回过神时,甜美的女声已经从手机对面传来:“喂?您好,这里是汉京交汇银行,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少年瞪着那串号码,张了张口,艰难吐出的字却是:“……谢谢。”
咔哒一声,春归苍白着脸挂断了电话,他直愣愣地盯着白色天花板,眼前阵阵发黑,总觉得下一秒那里会冲出什么怪物将他彻底吞噬掉。
他的情绪过于激烈,竟捂着嘴干呕起来。
护士似乎对他的行为习以为常,几人上去匆匆按住他,给他强行打上一管镇静剂。
渐渐地,力气从少年的手中流失,巨大的困意席卷而来。
他不能让银行去查这笔钱,如果查到汇款的源头是空号,这笔钱就会被判为不明来源,被银行回收。
沈雪迟最后惦记的就只有他和刘玉珍了。老人的住院费可以坚持到她离开人世,一百万对于春归来说,或许算不上很多,但也是男人隐晦表达爱意的最佳方式了。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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