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拍卖会结束,我从拍卖行走出来时……真的想撞死在门柱上,我没脸见人,我没脸回国,我是国家的罪人,是民族的罪人,呜呜呜呜呜……”
说着说着,邹老捂脸痛哭了起来。
现场的许多人,在那个时代,还没有从事考古行业,他们看着那捂着脸痛哭的老人,感受着他的痛惜和愤懑,无不红了眼眶。
过了许久,老人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所以,卖国贼也好,民族的罪人也好,不管什么骂名,我都可以承担,如果有人要当这个罪人,就由我来当,如果没有人敢提这个茬,就由我来提。就算是被后人戳我的脊梁骨,被后人唾骂,我也不在乎,我再也不会允许我们的宝贝被人抢走了,绝不!”
这一刻,现场的许多人,都说不出话来,甚至包括裴如寅。
他们看着白发皓首的老人,泪流满面却又格外坚决的模样。
像是看到了抬棺出征的左宗棠,以一人敌一国的李鸿章,看到了许许多多做了壮士断腕,承担了骂名的人的身影。
在未来的许多年里,他们可能都会承担骂名,可能会被人戳脊梁骨。
但总有一天,历史会证明他们。
正确也好,错误也好,他们都是以一片公心,做出了别人不敢做的选择。
但终究,还是有人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我承认你的想法或许是好的,但是我还是觉得,这种开历史先河的事情不能做,就算是短时间有什么好处,到最后也只会产生相反的效果,只能让我国的古董和宝物流失,后续的影响不可估量,我们不能以眼下的困难,去透支考古学的未来,这个口子开了,未来可能就关不上了……而且,要承担责任的不只是你,你这么做,我们现场提出决议的人,同意决议的人,是都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
又是裴如寅。
这个时候,许多人都差点呸一脸上去。
我呸,你这个怂货!
你老东西的那点名誉,还值钱吗?
政策这东西,难道不是阶段性的吗?现在我们更好的保护古董,更好的进行水下考古,所以需要这么做。等到我们的资金够了、沉船都发掘完了,再适时把政策改回来不就好了吗?
再过二三十年,我们在座的大部分人都还在这个领域里活跃着,难道你不相信我们的责任心?
中国自古以来,任何时代,都不缺少有公心,有良知的人,口子开了,总能再关上。
但裴如寅的反对,终究还是起到了效果。
经过了长时间的讨论,研讨会终于决定,把这个决议上报,力争能够得到上级的同意,找一两个合作方,进行试点。
“以五年……不,三年为限,我们试点一下,看看这么做,到底能不能有效,各位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合作伙伴吗?”主管官员问道。
“我有一个合作的意向。”邹老道,“我想问问小白愿不愿意来和我们合作,就是不知道他同不同意……”
“不行!”裴如寅又跳了出来,“谷小白是你的弟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左手倒右手吗?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现场,许多人简直无奈。
又来了又来了!你这人怎么那么烦!
你是摇头机成精吗?
给小白博士学位
其实,在场的大部分人,不论是南派北派,这会儿,对裴如寅都有点腻歪了。
反对反对反对,反对尼玛啊!
坏的反对,好的也反对,是什么都反对!
你的脖子就该上个轮轴,光摇头就够了,你会点头吗?
而且,他们大多数人对谷小白的观感实在是太好了,实在是很讨厌别人污蔑谷小白。
谷小白的那一场专题报告,让他们如醍醐灌顶,这场会议,其实都是谷小白促成的。
再说了,人家小白那么忙,马上就又要攻读双学位了,能不能请来还是一说呢,这个时候,你还说人家小白在乎你那点钱?
“我说过很多次了,谷小白不是我的弟子,人家是学物理的,我是搞历史和考古的。再说了,就算是在历史和考古上,我也当不了人家的老师,反而是小白教了我许多。”邹老摇头,“我是东原大学的教授,小白是东原大学的学生,而且和我的一名学生组了乐队,所以给我这个老东西一点面子,对我执半师之礼,这是我的荣幸,也是小白看得起,不是我和小白有什么师徒关系。”
邹老这句话,让现场的许多人,都听得羡慕死了。
说什么半师之礼,人家小白都亲口在粉丝面前承认你是老师了好不好……
而且,你说要发掘沉船,人家小白二话不说,就从东南亚跑回来了,换了别人,谁有这种面子?
一来一往,损失多少钱啊。
不过,邹老说的也没错,人家小白不是他的学生,不用从他手下读研,不用他给发学位,不跟他的项目。
这确实算不上什么学生。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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