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到这儿,本该告一段落。至少在场诸位夫人小姐们全都这么认为。就连七王跟八王也认为鱼青青跟二夫人都各自受了不小的惊吓。该是时候散了。鱼南风仍在安慰着鱼青青母女。鱼府各位夫人小姐们也都说着些好险之类的场面话。鱼青鸾睨视了二夫人半晌,然后敛回目光,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鱼青青。又是缄默了一刻,才不紧不慢的出声,可话却是对着八王说的。“在八爷的治理之下,帝都几乎从无盗匪。可今儿个却连生事端!”她说到这儿,眼角淡淡一弯。“八爷对青鸾母女有再世大恩。咱们必定会全力配合八爷,还帝都一个安宁和平。”这话说得何其大义凛然!自古女子路遇劫匪,纵是救出了,也会自封其口。生怕这事到了别人嘴里,便会生出些有损贞洁的事非来。鱼青鸾反其道而行,自是教人大吃一惊。鱼府各夫人小姐皆存着看好戏的心态,站立一旁静默不语。只鱼青青母女二人吓得白了脸!鱼青鸾这等说法,八王必然要把这事撤查到底。可查了鱼青鸾跟大夫人的事,就没理由不查二夫人跟鱼青青的事。鱼大夫人跟鱼青鸾的事情再大,也没弄出人命来。把她们遇劫被救的事往鱼青青跟二夫人的事边上一摆,孰轻孰重,自见分明。七王勾着一抹轻然的笑。鱼青鸾抬眸瞧向他,左眉一挑。似是一种挑衅。七王在笑,他淡淡的扬着嘴角,微微的眯起俊眸,但他的确在笑。在他看来,她这么做无疑是自掘坟墓。鱼青灵见八王两道目光沉锁在鱼青鸾的脸上,心中妒意一盛,道,“大姐,您话里的意思是指八爷没能管好帝都的治安了?”八王闻言,眉毛颦蹙。他也不理鱼青灵,只对鱼青鸾沉声道,“鱼小姐,你确定要这么做么?”鱼青青颤抖道,“大姐!你这不是端着一盆脏水往自个儿身上倒么?咱们途遇强人,外头的人传出话去。便会猜八王跟七王来救咱们时,咱们是不是已经发生了什么事!”二夫人也劝道,“女子贞洁大如天!咱们何必给人留下话柄呢?”顿了顿,她转而对大夫人又道,“大姐,您说是不是?”大夫人眉眼淡淡,笔直的立着身子,并不表态。鱼青鸾扶住大夫人的手,一身正气的笑道,“青鸾身为丞相之女,当是明辩事非。帝都治安,关乎皇族的安危。自然要及早破案!爹,您说呢?”她把问题抛给鱼南风。当着皇族二子,他若敢说一个不字,那便是个大不敬之罪。同样是遇劫,鱼青青跟鱼青鸾二人的表现竟是如此不同。鱼南风虽是文人,可到底也是大权在握的权相。平常虽被二夫人迷得团团转,可骨子里头也有几分文人的傲气。青青母女受了惊吓固然教人心怜,可青鸾却能以平常心对待此事,如此的大方得体,不畏不惧。竟教他隐隐生出些为人父的骄傲来!
“青鸾说得对!咱们若是不站出来,别人还道咱们鱼府怕了那些个强人!越是藏着掖着,他们便越会猜度生疑。到底事关重大,这事确是该一查到底。”他转而对鱼青鸾笑道。鱼青青闻言,跺了跺脚,疾声道,“爹!您糊涂了么?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可怎么是好!”太子那么精明的人,那一关,她要怎么过?二夫人见他竟顺着鱼青鸾的意思说话,面色也跟着变了。她双手掩面,颤然泣道,“南哥!您这是要逼死我么?”七王跟八王只剪手立于一旁,眉眼淡淡。鱼南风被她的话一噎,面色顿时涨得通红。心里也不由的怨怪起二夫人的不识大体来。鱼青鸾放开大夫人的手,袅袅婷婷的行至二夫人跟前。笑道,“二娘,咱们是遇见了强人。可不是失了贞洁。自是不怕人说。二娘,爹怎么就要逼死你了?”她的话不急不徐,可却带了一抹淡淡的嘲弄。很多事情不须实证,只须在人心里种下一点怀疑。那点怀疑迟早会发芽长大,捅破人心。众人闻言,面色皆是一变。二夫人掩面道,“南哥!青鸾她这是在陷害我哪!我这还有何脸面活下去?”她说罢,便要朝着身边的大树冲撞过去!鱼南风心中虽是存疑,可一见二夫人这要死要活的光景,便只好赶紧拉住她好生劝慰。鱼青青指着鱼青鸾低声斥道,“大姐,你想要逼死咱们母女,也不必用贞洁来说事哪!咱们母女在府里已是委屈求全。你要太子,奶奶便把你配给了太子。你后来又爱上七王,这便又从青青手里把七王抢走!只要是青青喜欢的东西,你都想要。好!你要就全给你!现在你还要怎样?”她说罢,便盈盈的朝着鱼青鸾跪下,看来好不可怜。“大姐!您饶了我们罢!青青错了还不成么?”她哀哀低泣。鱼南风见她这么一哭,心里原本对鱼青鸾生起的那点骄傲便再度消失怠尽了。想训斥鱼青鸾几句,可八王又在场。便只好作罢。又来了!鱼青鸾挑了挑眉,这便缓步走向鱼南风。轻道,“爹!如果这世上有人想要毁了鱼家,您会怎么做?”鱼南风见她面色凝重。应道,“自是严惩不贷!”鱼青鸾点头,琉璃黑眸灼灼生光。她对鱼南风作了个福,道,“鱼家嫡女鱼青鸾,遵父亲令。”她闲适的说着,好似在跟鱼南风讨论天气。彼时山中微风轻轻相送,她额边墨发随风而动。美得一如山中的妖精。她站直身子,高高的扬起左掌,朝着二夫人的脸上一巴掌甩下去!那一巴掌看则轻软无力,实则用了十分的力道。只一掌,二夫人的牙齿便松动了。嘴里偏生还没出血,她没料到鱼青鸾会突然动手打她。一时没有防备,被她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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