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只能另谋出路,今日却在街上不小心冲撞了这向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王家少爷,被他好一番折辱责骂。
这人以欺凌弱小为乐,仗着家大业大到处沾花惹草,平日里大家都躲着他走。没想到这人还有将兄弟二人收为娈宠的腌臜心思,若不是方砚知路见不平挺身而出,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该要如何收场。
方砚知听这年长的哥哥语气怨恨地将事情全盘托出,便是彻头彻尾地相信了自己。听完整个故事,他唏嘘不已,只觉得麻绳专挑细处断,生活总欺苦命人。
沈舒年幽幽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面前这两个半大少年的脸,眉眼中盛满了怜惜:“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如果这扬州县令当真暗地里做了这样的勾当,还不知道多少人要为此遭殃。”
听着沈舒年的话,方砚知只觉得心里堵得慌,看向面前这二人的目光也不知不觉间带了些许他察觉不到的怜爱。他和沈舒年对视一眼,从他眼中看到了对自己的支持,也看出来了他和自己是一样的想法。
他一手一个,牵住这两哥哥弟弟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柔和善,轻声细语地问道:“今日我们二人与你们二人相见,便当做是有缘。”
“我的店铺过些日子要新开张,到时候一定忙碌得很。现在店里面还缺两个跑腿伙计,你们若是愿意吃苦,不嫌弃我这无聊烦闷的话,便来我的店里求个生计吧。”
听到方砚知的话,那大个少年似是有些不可置信。他怔愣着看着方砚知,像是被这天降而来的好消息砸昏了头。少年反应了一下,昏头转向地去瞧沈舒年,想要从他那里再度确认一遍消息。
沈舒年见这人一脸茫然,眼睛里面却是欣喜,不由得觉得可爱。他笑了一笑,伸手揉搓着面前这人的脑袋,轻轻“嗯”了一句,缓缓说道:“砚知说一不二,若是不嫌弃,便来我们这里帮工吧。”
得到沈舒年的确认,一大一小两张的脸上流露出同样的惊喜来,作势又要给这改变自己命运的大善人跪下。方砚知简直怕了他们下跪,一看这两又有下跪的苗头,赶忙在他们膝盖还未触地之前,将二人稳稳当当地扶好。
“别跪我,我可担待不起。”方砚知眼疾手快地扯着面前二人胳膊,这才避免了他们第三次在自己面前跪在地上。
沈舒年见方砚知招架不来这两孩子,没忍住笑出了声,收获了方砚知一个数落:“别笑了你,你也不知道帮帮我。”
应付完沈舒年,方砚知回过头来,哭笑不得地轻轻拍了一拍这兄弟二人的脑袋,这才端出一副严肃认真的姿态来。
“以后可别随随便便就给人下跪了,我大不了你们几岁,咱们是平等的。”他顿住声音,给他们消化吸收的时间,这才缓缓说道,“我出手相处是出于道义,就算你们想报恩,也绝对没有给我下跪的道理。”
他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一身正气,恍惚之间觉得自己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三好青年。可是见面前两个少年一脸懵懂茫然的样子,方砚知就知道他们对自己的话只是一知半解。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而后又乐观了起来,任何事情都要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方砚知也不着急,只等着之后让沈舒年这样的文人君子慢慢教养。
今天这一趟风波下来,这街是完全逛不下去了,当务之急是要去店里好生安置这两个少年,给他们好好吃点东西,洗个热水澡,再换身干净整洁的衣服。
他和沈舒年一人牵着一个,走在回去的路上活像一家四口。两人衣着华丽,两人衣衫褴褛,这样新奇又诡异的配置吸引了街上来来往往的路人目光,对他们皆是好奇打量。
方砚知仿若未闻,被打量得久了,他也慢慢练就出来了一种将这些视线自动屏蔽忽视掉的能力。他不知道他和沈舒年两个人,又带着这两个半大少年,今后如何在扬州城站稳脚跟。也不知道今日得罪了那所谓的王家少爷,会不会遭到暗地报复。
可是管他呢。
方砚知原本也才二十五岁, 人生大好年华还没享受多久就被空投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而穿越过来后的这具身体也才刚刚及冠,远没有经历太多的世间沧桑。
方砚知一时怜悯慈悲心发作, 觉得三好青年就要见义勇为挺身而出, 将两个半大少年带了回来。可他太年轻了, 依旧觉得自己还是个潇洒浪子, 骨子里半点没有修炼出来为人长辈给人当爹的思想觉悟。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方砚知看着面前洗刷干净后的一大一小两个少年, 少见 的有些发愁。他不知道怎么摆正自己的身份, 也不知道之后应当如何与他们相处。
瞧见了坐在桌边的方砚知一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 一手在桌面上敲着节奏, 看起来愁眉苦脸的,年长的哥哥担心这位大善人觉得他们兄弟是负担拖累,说话听起来都显得怯生生的,轻轻喊着方砚知:“善人……”
听了一路上的“善人”称呼,方砚知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总觉得这样喊下去自己迟早成为莲花座上的观音佛祖。他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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