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赌王眼底专属于父亲对女儿的慈祥与宠溺。心却是凉的。她看不懂他了。“是二房的人吗?”她抿唇:“二房四个人,盛漾死了,盛媛也废了,二房如果再出事,就只剩一个人了。”“所以,你想保全对方。”她盯着赌王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点什么破绽。可赌王这人在澳城混了几十年,怎么可能让她轻易看出点什么。他看她的眼神依旧宠溺,倒像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女儿般包容:“别瞎想了,我是你们的父亲。”“怎么可能每个人都想害我。”他话说到这里,就是摆明了彻底不打算说了。盛蓝音握拳,眸色倔犟:“哪怕是您的腿断了,以后站不起来了,您也打算包庇对方到底是吗?”这么不想让她查吗?可她不想咽下这口气。无论是谁,她都会抓出来。证据被销毁也无所谓,她已经在事发第一时间去过现场。只要再去一次,改变了那些地方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对她来说,有时候,特意的遮盖痕迹反而是一种变相的突出强调。赌王听到自己永远也站不起来,脸色微微僵硬。却是半开玩笑的看着她:“怎么,嫌弃我了?”赌王道:“我还想着,你们这么多兄弟姐妹,能轮着在我眼前尽孝呢。”“你钱多,不会缺想尽孝的人。”盛蓝音看到赌王的笑越发觉得心里不爽。腿都断了,明明自己心里在意的要死,还在这儿装无事人扯七扯八。眼看着赌王都快要睁不开眼睛皮了,盛蓝音敛了敛脾气,语气稍微温和一些:“休息吧,别硬撑着。”赌王点了点头,大抵是真的撑不住了,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盛蓝音在一旁站了一会儿,确定他入睡,转身离开。病房外,谢宴辞依旧等在这里。她一出现,男人的视线就精准落在她身上。盛蓝音一肚子气消了些,看到他疲惫的面庞,不觉有些心疼。“我回家有点事要处理,医院有家属陪护室,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她倒是想带上谢宴辞,但要去的是密室,不太方便。谢宴辞没多问任何,只是叮嘱她:“我就在医院,你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他的克制让盛蓝音心里微微一暖,点了点头,让护士带他去休息。她转身离开医院,打了一辆车回到庄园。这个点,盛家所有人都还没睡,一群人坐在客厅等着消息。盛蓝音进门,看到齐刷刷看过来的无数双眼睛,第一次在他们眼里看到了除了算计和仇恨以外的神色。脚步微顿,她迈开腿往里走,声色平静淡漠的像宣布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腿断了,医生说以后估计站不起来了。”此话一出,客厅满怀希冀的气氛“宕”的一下,跌入谷底。五姨太站起身,上前拦住盛蓝音往楼上去的步伐:“你这话什么意思?”赌王腿断了?怎么就断了?盛蓝音拍开她挡在自己眼前的手,神色冷淡:“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
她回头,视线在众人脸上扫过。重复道:“腿断了,医生说以后恐怕难以站起。”“胡说八道!”五姨太怒了:“哪个王八蛋治的?”“庸医,不就是受了点伤吗,国内治不了我们就去国外。”“什么年代了怎么可能治不了。”二姨太这两天盛媛的事打击太大,整个人蔫蔫儿的,没了平日的精气神。却也不愿相信:“国内医疗水平有待提高。”“我们去国外,或者其他这方面的专家多看看,一个不行总有一个行。”三姨太因为盛启的事此刻整个人缩在角落不敢说话。他们前脚刚走,盛启就被警察带走,带走时整个人疯疯癫癫的抱着她的腿让她跟赌王离婚。盛启是她亲儿子,可那一刻,她对他感到的只有恐慌。从小她这个儿子就心狠手辣,三姨太并不喜欢他,因为赌王不喜欢他,所以他们母子之间也不算亲密。看到他狰狞的面孔,三姨太属实是被吓了一跳。听到赌王断了腿,她更是整个人如坠冰窖,担心盛启干的蠢事会不会让赌王迁怒于她。四姨太则点头附和五姨太和二姨太的话,没半点自己的主张。盛蓝音看了他们一眼:“如果他同意的话,你们可以随意折腾。”她自然知道可能有更好的治疗方案。可问题在于,赌王愿不愿意。他连凶手都会包庇到底,怎么可能四处求医。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的双腿血肉模糊的模样,盛蓝音都要怀疑。以赌王一生算计的性子,这指不定又是一场他的算计试探自导自演了。扔下众人,她转身上了楼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是转身就从房檐翻进了赌王书房。然后进入暗室。如她所想,现场已经彻底恢复了整洁干净的模样,仿佛这里从未发生过任何打斗事件。她转了一圈,发现现场被清理得半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无声笑了笑,事到如今,她已经不生气了。反而觉得,赌王激起了她的胜负欲。她倒要看看,他不顾一切要包庇的,到底是什么。根据自己大脑中关于第一现场的印象,盛蓝音再次放慢脚步,走了一遍现场。从书房开始,沿着脑海中的血迹。进入暗道,每经过一个地方,脑海里事发现场的画面与此刻被处理过的现场重叠。每一个被整理过的细节她都能够精确捕捉。手里拿着一个本本一一记录下每一处的差别。一整个暗室走下来,盛蓝音用了快一个小时。精神高度集中,加上通宵没睡,此刻的她整个人透着疲惫。但,那双眼睛却闪烁着光芒。复盘着手中的笔记本内容,她发现了好几个可疑点,这一趟并不算是白跑。最后走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细节遗漏后,她才转身悄无声息的离开暗室。回到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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