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马闻声分开。赵思明提着剑,方才那一声出自他口,所以完颜有晴才挥了挥手,让几个手下退了开来。“王爷,你有话说?”少年公子懒散得很,他有一夜的功夫来陪这帮人耗,反正今天要杀人,不急一时。“今日本是件喜事,我们如此相斗,不仅难的结果,更有可能两败俱伤,坏了宾客们的兴致。”完颜有晴随着赵思明的话环顾了一下四周,所宴之人不是哆嗦着要走,就是想围观个高手相斗,哪还有什么兴致可言。完颜有晴知道这是赵思明的推脱之辞,到也不加阻止,偏有闲情的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不如我们双方各出几位代表,三局定胜负,倘若公子能拔头筹,那我便不再插手此事,反之,公子便要暂且放下仇怨。”完颜有晴听的新鲜,他这里有个拖满亦章,金国不同,他只淡淡的打量了这年轻人一眼,就已经掂量出了斤两。高手相对,惺惺相惜。拖满亦章对赵闵微微点了点头,赵闵回之以礼,还未等主事者说话,这就算对上了。“小王爷身份尊贵,岂能与这般莽夫动手。”曾青枫开腔,他这话引起不小的哗然,临安城里谁都知道赵良玉才是圣贤王府的继承者,所以大多以“公子”来称呼赵闵,而今曾青枫直呼他为“小王爷”,可见宰辅朝臣一脉却偏向赵闵。“小王爷,”曾青枫走上前来拱了拱手,“你且歇歇,此人让我对付。”在场所有人里,唯一能不给赵思明面子的,只有这个曾青枫。他真是个不要命的个性,这场赌局里,压上的可是他自己和陶远的性命,但以方才局势来看,他完全不是拖满亦章的对手,除非仍有后招,否则今日非输不可。“曾大哥……”赵闵还待说什么,却见曾青枫运劲往他胸口一拍,这一拍,让他踉跄数步,竟退出了战圈。“哇……”洛叶惊叹一声,“今年找死的人可真多。”她本就是个不善动脑子的,温室暖酒一熏,就更迟钝了,幸好旁边还有个狐狸心思的萧子衿,偶尔看上几眼,就知道这帮人都有自己的打算,遂嗤笑一声,道:“你别看那赵闵温文无害,其实也满肚子的坏水,这对父子掐起来,可是一场好戏啊。”赵思明面色不愉,却也不再说什么,只安心观战,希望借此瞧出拖满亦章或曾青枫的弱点,那么下次应对时,便会轻松很多。边塞之地敬英雄,曾青枫重道义轻生死,在拖满亦章的眼里,已经算是个英雄了,所以他出手时先留了四分力,尽量不伤害曾青枫的性命。曾青枫用的,是一对子午鸳鸯钺,他素手以拳法见长,配上这对曾霄汉重金购来的宝物,可谓如虎添翼。而拖满亦章却仍不用兵刃,以掌破拳,颇有强者风范。
千山门的院子不算小,容了数十桌的宾客,但现下空出的这方场地本就在桌椅板凳之间,又围了许多的人,却也着实不算宽阔。两人短兵相接,才过盏茶功夫,曾青枫已经呼吸不平,略有喘息了。因地方狭隘,更考验当局者的招式及内力,如洛叶这般轻功高的,便难免吃亏,而曾青枫寻不到脱身的机会,每一次的交手都消耗巨大,盏茶功夫已把他累得够呛。“呼呼……”曾青枫皱着眉,贴地平腰,躲过拖满亦章横削而来的掌风,却不料他半空变招,狠狠砸向曾青枫的腹腔薄弱处,护体罡气一破,曾青枫如玉山倾颓,猛的冲天吐出一口鲜血。拖满亦章还待再进,他家公子有吩咐,这信曾的最好活捉,那信陶的最好弄死。“等等!”一柄薄玉纸扇携利风盘旋而来,抵在拖满亦章的掌下,扇上尚有余力,能悬空不落,可见其主人内功之强,角度之精妙。“这如此郑重其事,赵思明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位长子,对这一仗充满了期待。银-枪对玉扇,赵闵也算是有经验的,他对武不算痴,却也很难认输,汲汲营营要破这古怪的枪招,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赵闵的这把扇子不是原先的那一把,卜知坊里切磋之后,他便找城里工匠研琢过,玉材质不变,上好的冰种,纹花雕字,可不知为何,这枪尖到了上头就直打滑。扇面虽是纸质,但其中嵌了金丝银线,再以陨铁掺和,柔韧无比,拖满亦章只觉身入泥潭,处处不得力。武器之便,或许能胜常人,但如拖满亦章这般的高手可不会为形所困。他手中枪头抵在扇面上一旋,一股巨力横生,刚强无比,不仅破了赵闵的阴柔内功,更是震的他虎口酸麻不已。赵闵将玉扇一撤,枪尖穿胸而来,方才与曾青枫的对战中,赵闵便注意到,拖满亦章的轻功非常拙劣,快闪或快退都能延误他转眼一瞬,便是这转眼一瞬,赵闵也对准了拖满亦章的喉咙。眼看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却不料,这千山门里的晚宴,一波三折,又横生了一段枝节。也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一个刺杀的姑娘来,她的目标是完颜有晴,正趁着现在众人的目光都放在拖满亦章和曾青枫身上时,出手了。鱼肠短剑在这样的夜里如披墨漆,能见人影却不见锋刃,骤然之间,也让完颜有晴吃了亏。完颜有晴是马背军营里长出来的孩子,纵使年少,也远比一般人镇定,他捂着鲜血淋漓的右手往人后退去,而拖满亦章也弃了猎物,向这女子奔来。三方合围之势,这女子一身打眼的白衣,蒙着面仍是风姿绰约,虽是上了年纪,没有小姑娘的活泼劲,但岁月沉淀风华,似拂水杨柳,让人心生温柔。女子道:“诸位只围观不动手的可听清楚了,我只要那娃娃的性命,不过我的剑长久不用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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