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三大惊道:“散了?陈谦卫这么厉害的武功,怎么会保不住陈帮?难道也像谷烈那样,比武不敌?”老王摆手道:“陈谦卫手上有绝世宝剑,武功更是厉害,能发出三尺剑芒,就算谷烈复生,我看也不是他对手。陈帮的解散,是因为陈谦卫失踪了。这陈帮虽然声势浩大,但大家只服陈谦卫一人,陈谦卫突然消失不见,这帮派也就四分五裂,不复存在了。”张老三疑道:“失踪?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踪?”老王摇头道:“谁也不知道,但我能猜到一点点。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和几个兄弟在镇江,那里新开张了间酒馆,我和几个兄弟图新鲜,就去坐坐。”张老三道:“这和陈谦卫失踪有什么关联?”老王道:“你且听我说。我们去了那里,却看见开酒馆的竟然是个年轻女人,还用纱巾蒙住了脸。你想,女人开酒馆,不就是想凭美色来赚男人的银子吗?可偏偏这个女人还蒙着脸,便有三江派的人上去搭讪,想要接下纱巾。”“可是那个女人辣得很,抵死不肯,还要赶走三江派那几个人。走江湖的,脾气都火爆,加上喝了酒,更是倔强,一定要掀去面纱。我看得出,那个女人不像是会武功的,但偏偏招式非常妙,出手的人武功绝不会低于你我,却被那个女人轻松绊了一跤。三江派那几个人都来火了,一起出手,那女人虽然会几招花拳绣腿,但怎么敌得过这许多粗壮男子,几下便被按住了。有个人想要去掀面纱,我当时就感觉眼睛发花,所有人就都躺下了。四下一望,我看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中等身材的青衣汉子,再一瞧脸,好像是陈谦卫,吓得不敢说话了。那几个三江派的人不知高低,起来还要对女人动粗,就看见陈谦卫走上前去,问那些人认不认识他。三江派的人大概真没见过陈谦卫,没理睬,就看见陈谦卫说,‘大约是屋子里太暗了,你们看不清楚,那我就给你们照照吧。’说了就徒手一挥,我感觉整个酒楼里如同有闪电一样闪亮了一下,然后就看见那几个人的兵器已经断成好几截了。陈谦卫还说,‘这是剑芒,我叫陈谦卫,你们记得了吗?’三江派那些人吓得魂不附体,当然也就溜了。”张老三听得云里雾里,皱眉道:“然后呢?”老王续道:“然后陈谦卫就住在镇江了。他不仅收服大小帮派,也在镇江做正当生意。每天早上,只要陈谦卫人在镇江,就一定会去酒楼喝一碗茶。晚上只要闲下没事,陈谦卫就一个人去酒楼,点一坛子酒,一个人慢慢喝。本来这也正常,可是陈帮越来越壮大,陈谦卫名头越来越响亮,这一碗茶,一坛酒,就越来越让人感觉不平常。”张老三笑道:“那还用说?陈谦卫一定是爱上那蒙面的女人了。想必那女人一定漂亮得紧。”老王道:“那女人从来不摘下纱巾,没人知道她漂不漂亮。反正她在江湖里是出了名了。有人说她漂亮到极点,也有人说她其实很丑。但真相恐怕只有我一个人清楚。那天在酒楼,陈谦卫惩戒三江派的人,曾经刮起一阵风,把那个女人的面纱吹开了一部分。当时只有坐在我的地方才能看见她的脸。那个女人长得的确漂亮,眉清目秀,但偏偏脸上有几个又黑又深的大疤痕,刀疤不像刀疤,胎记不像胎记,真是丑的极了。”张老三愕然道:“陈谦卫爱上这么丑一个女人了?”老王道:“爱没爱,我是不知道了。我只记得,三年前,陈谦卫说要出远门一次,有重要事情要办,他前脚一走,那女人的酒楼也就关门了。从此陈谦卫失踪,那女人也下落不明。你说,是不是这两个人一起隐居去了?”张老三大皱眉头,道:“这个还真说不好。可是依我看,陈谦卫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娶了个这么丑的女人,带着她偷偷溜了,这种可能性最大。”
张老三和老王都不知道,那个所谓的丑女,便是无色庵的俗家女弟子,王雯琴。如今王雯琴没有隐居,她一个人坐在无色庵的一间禅房里。别人都说陈谦卫和她在一起,只有她自己知道,陈谦卫再没来找过自己。七年之约,三个月便要满了,但陈谦卫就这么离开了。还记得,那一日,陈谦卫来到酒楼,道:“我有件事要出去办,回来的时候,大概就是七年约期了。你等我。”王雯琴没有说话。她从抽屉里取出来一张药方。那是师父临终研制而出的,能除去脸上那丑恶的疤痕。王雯琴偷偷搜罗了好几年,终于买齐了药材,按照方子上的比例,调好药剂,关了酒楼,每日用白布裹脸敷药。三个月到了,白布取下了,铜镜里的人和以往一样美。可是,该来的人,却没有来。陈谦卫到哪去了?陈帮乱了,王雯琴等得心都碎了,但是陈谦卫还是这么狠心,竟然一去不复返。三年前,在即将满约的时候,陈谦卫去了宁远城。驻守宁远城的,是参将国旭。当时清兵大军兵临城下,屡屡猛攻,国旭率人出城,死守城外一个据点,而督师袁崇焕则率领救兵,日夜行军,赶来支援。陈谦卫剑法通神,隐身在寻常士兵中,不时出剑,便取下敌酋首脑,惹得清兵群龙无首,一盘散沙。夜间,国旭不能擅离军营,陈谦卫便暗中出动,他连少林寺都来去自如,敌方军营的防备更是形若虚设。任凭清兵如何加强防范,每晚都有将军暴毙,军心涣散,十数万清兵,竟然耗费半个月,还攻不下区区万人驻守的城外据点。此次清兵进犯,来势汹汹,努尔哈赤也御驾亲征。这满洲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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