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道:“你走之后两年,国旭入了魔道,在江湖上乱造杀戮,成为武林公敌。陈谦卫虽然竭力帮他澄清,但究竟他是不是凶手,至今还没人知道。国旭也没法在江湖上混了,投奔了宫里的大太监魏忠贤,如今镇守宁远城,也算为国尽忠了。”“那个时候,还出了一个大魔头,据陈谦卫所说,他叫阴魔,乃是魔教余孽。田海旺为了铲除此人,暗中潜伏在他身边,以至于被天下人误会,甚至死于陈谦卫之手。而这个大魔头,杀了文辛雨和乐晓晨,最终和天意道长同归于尽。”张老三倒吸一口凉气,惊道:“天意道长都死了?谷烈死了,天意道长死了,这个江湖,还有什么是不败的?”老王摇头道:“这你就错了。十年前阴魔死后,陈谦卫不知怎么武功大进,收服武林中黑白两道大大小小几十个帮派,人称陈帮。陈谦卫武功高到绝顶,为人也很是侠义,最重要的,他和十五年前谷烈不同。谷烈虽然是好人,但未免心肠太软,不够痛快。陈谦卫却是杀伐果断,快意恩仇。只要不平事,他都会出手管上一管,而且对待凶徒,那是下手毫不留情。对陈帮中的人,陈谦卫更是没话说,受人欺侮,陈谦卫便一定为他出头,若是做了事,那么一定有大笔金银。往年我们跟谷烈去剿灭倭寇,辛苦一场,身上添了许多伤,但得回来的银子却全部被谷烈分给了穷苦百姓。但是陈谦卫带咱们去灭倭寇,不管能拿回来多少战利品,他都大把金银撒出去。这个陈帮掌控黑白两道,银子就跟黄河的水一般,挡都挡不住,只要入了陈帮,那就一定是发了财!”张老三皱眉道:“人才凋零,高手只剩陈谦卫一个,当然也由得他称霸。只是陈谦卫武功毕竟比不上谷烈那般,怎么能压服天下?”老王连连摆手,道:“陈谦卫怎么练功的,咱们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陈谦卫的武功,绝不会低过谷烈。我跟你说个事吧。少林寺的空焚和尚,你知道吧?”张老三点头道:“谁不知道他?练了一手龙爪擒拿手,武功不错,但脾气实在太暴躁,出来行走江湖,三天能打三十场架。他武功高,又是少林弟子,谁也惹不起,在他手上吃了亏,连请兄弟帮忙找回场子都不敢。”老王点头道:“五年前,这个空焚和尚又在酒楼跟陈帮的一个舵主因琐事吵起来。两人动武,那舵主敌不过他,便认输要走。谁知道空焚和尚非要舵主磕头赔罪,你说过分不过分。”张老三皱眉道:“这也太过了。比武时候,既然别人认输,就不该追着不放。这个空焚气焰实在太嚣张了!”老王叹道:“你说的是。那舵主当然不肯低头,两人又打起来。空焚拿住了那个舵主,竟然按着他的后颈和腰,硬生生逼他磕了一个头。结果空焚下手不慎,捏断了那位舵主的腰椎,让他这辈子都下肢瘫痪,无法动弹了。”张老三听得大怒,重重一拍桌子,道:“这个空焚!真是岂有此理!”老王道:“这件事在江湖上传开,陈帮里,这位舵主的朋友也曾上少林去讨公道。可是少林寺护短,只说空焚误伤他人,已经重打一百棍,受过了惩戒。大家不忿,一定要见方丈,却被轰出了少室山。”张老三连连摇头,叹道:“这事情也是没办法。少林寺一向护短。想我出关之前,空焚就已经因为脾气火爆,动手没轻没重,伤了不少人,每次都是打几棍子就了事。哼,武学高手,有内功护身,一百棍算得了什么?”老王点头道:“是啊。大家也以为,这事情只能这么算了,都唉声叹气。可是陈谦卫知道这事情后,立即召集陈帮中所有高手,还在江湖上遍洒名帖,竟然要围攻少林寺。当时江湖上不少人都不满少林寺护短行径,与空焚有仇的更是数之不尽,加上陈谦卫的面子,一时间足有五千人出发,把少室山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件事我也去了,当真痛快!”张老三惊道:“围攻少林寺?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老王道:“那是当然。少林寺的空闻方丈出来和陈谦卫交涉,陈谦卫的要求也简单,交出空焚,断他双腿。空闻方丈自然不肯,说是肯出钱,足够那残废舵主一辈子丰衣足食。”
张老三哼道:“岂有此理?少林寺香火旺盛,从不缺银子。花点钱,就想买个平安,未免太天真了。再多银子,能让人重新站起来吗?”老王微微一笑,道:“谁都没想到,陈谦卫居然同意了。他还跟空闻算了该付多少钱。”张老三讶道:“陈谦卫怎能如此懦弱?一点银子,就把自己弟兄给卖了?”老王笑道:“你听我说完。陈谦卫与空闻方丈算账,说那舵主今年三十岁,当还有七十年寿命。一年需要十个从宫中退下来的太医给他治病,少说也要三万两银子。还有,西域有人专门训练女仆,服侍人极是周到,陈谦卫一开口就要请三十个,一年少说花上十万两。还有那舵主有仇家,需要雇两百个武林好手保护,这便是二十万两的开销。加上那舵主每日衣物饮食,都要珍贵绸缎,山珍海味,一年也要七八万两。如此一算,七十年,便是两千八百万两的银子。”张老三哈哈大笑道:“敢情是戏耍人的。这陈谦卫也真是有趣。”老王道:“不仅有趣,也有本事。少林寺就是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钱,陈谦卫狮子大张口,说了这许多话,却不是玩玩的。当时双方火气都不小,陈帮就有人想要攻山,但陈谦卫却说不想伤及无辜,让大家休息一晚上。”张老三奇道:“这葫芦里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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