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卫望着眼前女子,心中又奇怪又畏惧,用剑鞘轻轻拍了拍王雯琴脸颊,见她没有动静,侧耳倾听,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心神略定。犹豫许久,陈谦卫终于探手,轻轻在水中一点,那盆水不冒半点热气,分明是凉水,岂料伸手摸去,竟有灼热之感。陈谦卫大骇缩手,警惕地望了望四周,依旧毫无动静,心道:“凉水怎会烫手?啊,水里有毒!”想到王雯琴竟然泡在毒水里,大为焦急,也管不上是否是恶鬼化成人形,一把将王雯琴拉起。王雯琴已没有了意识,软软瘫倒在陈谦卫怀中。好在最恐怖的事没有发生,王雯琴一直人事不省,没有暴起伤人,更没变成无头鬼、女鬼之类。陈谦卫接触到王雯琴皮肤,确实是真人之感,在她手上把到了微弱脉搏,又探到了她的鼻息,再无怀疑,见她只穿了贴身小衣,大半个身子都裸露在外,便要脱下衣服披给她。“咯吱”一声响,外头的铁门居然开了,陈谦卫大惊,穿衣已顾不上,抱着王雯琴,藏身木桶后。他心里明白,能拉动铁门的,都是当世有数的高手,自己前一夜真元耗损,今日只恢复了七、八分,若是动手,实在胜算不大。只听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道:“你将王雯琴关在这里是何目的?我们每日来喂她吃食,烦也烦死了。”陈谦卫总觉此声耳熟,但却又辨不出是何人,心中暗暗奇怪。一个威严的声音答道:“王雯琴中的蛇毒未能及时化解,反倒被乐晓晨的纯阳功逼入五脏六腑,除非有一个功力极高的人解救,否则必死无疑。我将她泡在罂粟花汁中,花汁可以克制蛇毒,但却会让人上瘾,一旦王雯琴离不开罂粟花蜜,我们便可借王雯琴来同时挟制陈谦卫、乐晓晨。”先前的声音道:“你说功力极高的人可以救王雯琴,倘若乐晓晨或陈谦卫逼出蛇毒,那我们岂不是白费功夫?”威严的声音大笑道:“你想的太简单了。王雯琴体内蛇毒淤积,是乐晓晨造成的,如今想要凭一股真气将之引导而出,功力非得远胜乐晓晨不可。而且这驱毒之法极为凶险,不可能两人一起运功,所以,当世已无人能救她。”陈谦卫听在耳中,心里苦涩难言,更是不解,何以乐晓晨会伤害王雯琴。再听外头两人不谈下去,脚步声响起,看来要进来了。陈谦卫是武学行家,一听脚步声,便知两人武功绝顶,多半还在自己之上,万万不可硬拼。陈谦卫脑中一连闪过几个主意,都难以行得通,那两人却已走到木桶旁。陈谦卫一颗心几乎跳到嗓子眼,一手揽住王雯琴,一手紧握剑柄,顾不得擦去额头冷汗,只待时机成熟,便出手偷袭。忽然传来一阵重重敲击声,接着轰然作响,铁门已被打开,外头一人惶急道:“快走,外头来了许多人!”那个熟悉的声音道:“怕什么,和他们拼了!咱们一共八名好手,还占了地利,何须惧他?”威严声音道:“我不能动手,对方却有……嘿嘿,却有三名绝顶高手。不必担心,我们从密道走,哈哈,这里倒是有场好戏,可惜咱们看不见了。”陈谦卫听得迷惑,却听那威严声音又道:“我原本想让你除去陈谦卫,如今可以借刀杀人了……”声音渐行渐远,接着“咔嚓”一声,便什么也听不见了。多佛塔外。乐晓晨与李铭圣并肩站在塔门口,面前是数百武林英豪,少林寺的空明、空韬,武当派的灵冲,甚至樊彰等赫然其列。乐晓晨冲着众人道:“我召集诸位来到此地,一来是听说国旭隐居在此,二来则是想澄清一事。”空韬大叫道:“有话快说!”樊彰摇了摇折扇,微笑道:“大师不必急躁。”乐晓晨扬声道:“诸位都说国旭罪行累累,杀人无数,但是,有谁看见了吗?”群雄顿时哗然,议论纷纷,更是担心乐晓晨与陈谦卫一般,与国旭结为至交。空韬忍不住骂道:“你居然为国旭那个狗贼开脱?”李铭圣踏前一步,道:“国旭有没有杀人,只有我清楚。当日我不敌国旭,假装离去,想看看此事如何收场,而国旭却并无杀戮之念,露了一手功夫,压服群雄,便先离去了。田海旺老宅外的竹林里,只死了马冲扬一人。之后所有人的死,与国旭无关,只是有人栽赃陷害。”群雄议论纷纷,李铭圣出言作证,国旭嫌疑大减,可若是自己一直苦苦追寻的凶手居然是替罪羊,那岂不成天大笑话?空明双手合十道:“李施主,乐施主,可知两位这样做,是与天下英雄为敌?”李铭圣赶忙道:“我只说真话,不参与你们的纷争!”空韬接口道:“乐晓晨,你呢?咱们只当李铭圣的话没说过,上去杀了国旭!”乐晓晨淡淡道:“第一,我说国旭在多佛塔中只是猜测。刑部密探白日曾告诉我,此塔大有玄机,可惜,他还来不及汇报田海旺便惨死。至于第二,我相信国旭的清白!”武当派的灵冲道长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忍不住高叫道:“乐晓晨,你别糊涂!虽说国旭有几分英雄气概,他的案子也有几分可疑,但只要你沾染上了他,那就是身败名裂!”灵冲其实已有些相信李铭圣的话,但他也清楚,国旭必定是得罪了一个庞大的组织,若是乐晓晨一心为他出头,必然也会牵连其中。乐晓晨甩开袍襟,吐气扬声道:“天下人又如何?义之所在,虽万千人吾往矣!”声若沉雷,大有挥斥千军的气概,群雄在他面前,都生出渺小之感。樊彰看出气氛紧张,赶忙笑呵呵道:“大家有话好说。乐兄也说了,国旭未必在塔上,说不定有其他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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