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开审,薛员外携家带眷,存心要他难堪。不光如此,还吆喝城内居民全往这知府府衙涌进,准备让大伙瞧一场好戏。“升堂!”师爷吴肥丹田有力地一喊,犹如市场般闹烘烘的气氛顿时肃静了下来。双边差役一名:“威武——”立即镇下周边嘈杂人等。薛员外愈想愈不甘心,好好的一条肥羊,这么一偏差,竟让他给跑了!纵使换成同一家门子弟,可是邵馨玉可是一品官爷耶!邵粜玉又算得了什么?他不平呀!邵馨玉头戴乌纱,穿带官袍,玉树临风地出现公堂之上,拍案一声,便审起案来:“堂下所跪何人?”“草民薛大贵,叩见知府大人!”“起身答话。”“谢大人!”他们一行数十人,犹如前来抗争似的。不过邵馨玉这人,是该怕不知怕的软硬通吃。又是老调重弹,薛员外状告他及邵老夫人、邵粜玉三人联合诈婚一事。他身为地方父母官,自是有案件就得案理。薛员外这会找来家仆当呈堂证人,一听也知全是套好后才来的。甲说他曾听闻,乙说他有见著,总归一句,邵馨玉一家子都有罪。霍无痕今日心情好,竟走向公堂!这阵子她病体初愈,人也显得柔弱了许多,不过那气势仍不稍减。她在小青的陪伴下,站在公堂外听审过程。薛家人一口咬定千错万错都是邵家人的错,非要邵家人还他个公道始肯罢休!邵母在堂上也屡向薛员外道歉说不是,只不过薛员外一得理更不饶人,非邵玉作出个决定不可。就在他们左右为难之际,霍无痕站出来说话了:“薛员外,您说要有合理及如您意的结果出来方肯罢手是吧?”当她开口说话时,不光是薛员外本人,连同邵馨玉及邵老夫人全吓了一跳!邵馨玉知她聪敏灵巧,见她站出来,也知她定有法子帮他脱离难关,是以并未斥责她无理扰乱公堂秩序。薛员外可不客气了:“你是谁?竟敢插手我薛家与邵家之事!你不怕——”“我霍无痕从没怕过什么。”霍无痕一说出姓名来,薛员外才知,原来她就是邵馨玉的二房霍易学之女——霍无痕。他见她面对公堂众多围观群众仍不显畏惧,著实诧异了:“你一介妇道人家,竟无顾廉耻在公堂之上公然畅言,这可有辱你夫君的面子啊!”薛员外连邵馨玉也牵扯上了。不过邵馨玉倒不生气,他只想知道霍无痕能有什么方法制住薛员外的霸气。霍无痕一听薛大贵连邵馨玉也扯上了,她可不给薛大贵留下颜面了,反讥他:“薛员外,所谓烈女不事二夫,莫非你要丽官姑娘一人侍奉邵家兄弟两人?一称夫又得称伯,或者一称夫又得称叔的才甘心呀?”语毕,即引来满堂围观者哄堂大笑、私语不断。也对呀!倘若邵馨玉再接受薛丽官,薛丽官就该称呼邵粜玉小叔,这一边小叔、一边大伯,何不尴尬?薛大贵这口怨气以她这么一嘲讽,更是自寻难堪,反问霍无痕:“若我坚持要人呢?”“那我亦可退让。”霍无痕倒大方爽快。薛大贵眼见情势不利于己,便不管了:“好!我决定要邵馨玉重迎我女丽官过门,而邵馨玉即刻立下休书!”霍无痕倒无畏这种事,不过就在薛大贵自认胜了一筹之际,丽官姑娘也随即进入公堂:“且慢!我不同意爹爹这么做!”薛丽官在侍婢陪侧下,缓缓步了进来。邵粜玉一见分离达半月之久的妻子重新出现在眼前,欣喜自然不在话下“丽官!”薛丽官走向邵粜玉身边,亲拥在他怀前。她初知邵粜玉不是邵馨玉时,亦曾气愤他的欺瞒,是以决定回薛家,不同他住。而今,她想清楚了;邵粜玉纵使没有官职,不过,在那段日子里,他待她也是真心的。与其与霍无痕争一夫,何不找个肯专心疼她之夫婿?再加上邵粜玉也即将上京赴考,若能榜上题名,功名说不定在邵馨玉之上,她又何苦为了贪个头衔而放掉一个肯用心疼惜她的邵粜玉呢?是以,她决定一辈子要跟著邵粜玉了。“粜玉!”他们俩也不避嫌地在公堂上大演亲热戏。薛大贵一见女儿拆他台,气愤之下扬言:“我不再理会你的事了!文武,咱们回去!”他叫了下人,便一标人马又回薛府去,也平息了这场闹剧。一下公堂,邵馨玉追在霍无痕身后跑:“娘子,多谢了!”霍无痕瞪了他一眼:“谢什么谢?我又没帮你什么。”她自顾自地往闺房走。邵馨玉暗示小青先下去:小青一得令,立即在半途中自动消失,邵馨玉也跟上了她,而便光明正大地进了房。霍无痕一进房,也不回头的,不客气地质问他:“你进我房里做啥?”邵馨玉不安好心地替他关上门,又上了闩。霍无痕急问:“你干嘛闩上门?”邵馨玉走向她他为了她可忍耐了好久了,不趁今日烦心事全解决了,不好好攻占她的堡垒怎行?霍无痕杏目横视,好不诱人。邵馨玉自动自发地解下乌纱、脱下官袍。“喂你在做什么?”“不做什么。回了房不解下这身官袍,就不自在得很。”哼!他哄谁呀?不解官袍就不自在?她看他是不安好心才是!霍无痕退到梳妆台,手拿发钗准备他再侵近时让他吃她一记毒簪。邵馨玉也不知是存心还是不知情的,卸下外衣后,现在又要——“邵馨玉,我要你马上离开!否则的话——”他挑衅地问:“否则的话又如何?”“否则我会杀了你!”这是邵馨玉所听过最烂的笑话!知府夫人竟想宰了知府大人?好玩,他倒要试试死在美人手中是何等滋味?“来吧!若能死在你的手中,我也是甘心的。”霍无痕实在搞不清他这人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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