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采凝再度活跃于各行各业中。不知是他所供应的生活太过轻松,还是她享乐惯了,外头稍稍劳累的工作便教她吃不消,不过,她总将责任推卸给——自己也稍有年纪,太累的工作她已扛不动。嘿,不过三个月的光景,便让她心得多多。ub里一贯的烟雾弥漫、酒色穿梭,她拎著小包包开始找寻空位子。早上找了一家贸易公司,老板呢,人还不错,给了三万五的月薪请她当秘书。工作是轻松,不过让她挺生气的是“他”竟不来通电话找她!原本还期盼的他的关心,但现在,哼,拉倒,不再想他了。来到pub,便是想好好放松;点了饮料,独自坐在一隅,为的是排解寂寞与发泄心中的不满。身边一对对情侣你侬我侬、甜甜蜜蜜的,保守的只是牵牵手,前卫点的就表演火辣热吻;看在她眼底,心中更是一恸。如果不是意气用事,或许她现在还待在小窝中疗伤,也用不著在此看人双双对对而侧目红眼。喝狠了些,一不小心呛著了喉咙,害她忍不住咳了两下。她恨透了自己的糗相,尤其是在她离开他后所产生的失意情感。“小姐,一个人?”落单女子,总免不了招来有心男子的凯觎。“小姐,一个人?”采凝爱理不理地冷冷回应:“我现在心情不好,少来惹我。”对方一阵干笑。“别这样,心情不好,有人陪不就好了吗?”她抬头看了来人的相貌,翻了翻白眼。“让你陪我的心情会更糟。”好狠好毒喔!不过他刘尚宇并不因此而受伤害。“负负得正,那不正是刚刚好?别拒人于千里,你瞧,我的朋友全等著看我的表现,给点面子嘛。”给你面子?凭什么?她也挑明著讲:“那也是你家的事,关我什么事?要面子是吗?可以,叫你朋友过来。”叫他们过来?做啥?“你不会是想耍我吧?”“喂,你很难缠喔。到底要不要啦?”她已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再加上她平日火气便不小,两者合一,爆发出来的威力可就惊人了。尚宇踟蹰,怕她漏气,又怕她见他一点也不果断,她火大了,招来服务生:“小姐,这杯算他的。”拿起包包便走人,徒留他还因她的火气而搞不清楚状况。不熟不识,他不过开个口,便得帮她付两百六十元的酒钱?她也真敢开口!泡妞妞跑,他还愣在那,一票朋友走了过去——“喂,怎么了?”尚宇仍然处于错愕的状态,不过当然也清楚他们的问话。“碰上高手了。”在他们的泡妞守则中,只有很靓、很屏的女人才论得上级数。怎么了?不过是小小的挫折,他便将之归类为“高手”未免也太逊了吧。“不行便说不行,干嘛找借口?逊毙了!”一人一句,糗得他发毛。“什么朋友嘛,就会落阱下石。你们有几个像我这么无往不利的?不过一个失利,便让你们数落得什么都不是,像你”他开始一个个指名臭骂,骂到最后,才开始正视自己的问题:“你们有谁知道她叫什么、姓什么?”被骂的人早已不爽在心里,哪有人清楚他的问话啊。在这群人当中,他一向以老大自居,其他的“小喽”和他对话可不敢太过分;但这一回,他们竟敢取笑他的失利。他已一把火了,现在又一问三不知,他更是一双锐目横扫每个人,使得原本嘻皮笑脸的一票人全收敛了笑容。“老大,您别生气,我们会打听的。”全是白痴!他哼了一声:“等一下帐各自结,我先走了。”“老大,我们——”大伙伸长了右手,谦卑地看着他。“又没钱了?没钱你们还敢来这消费?”他扬高声调,仿佛昭告天下他们没钱还敢上pub吃霸王餐、喝霸王酒似的。难堪极了,他们都低下头去。“老大,别这样,好歹我们也跟了您吃穿三天了,不差这一天嘛,喔?”在其他人的应声附和下,他才缓下了怒气。“你们不是很屏吗?再数落我呀!”“没有啦,老大。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有大量,别生我们这些瘪三的气”一旁的几位也点点头,承认自己是瘪三。而后他从皮夹内拿出五张大钞,还嚣张地说:“要钱是不是?快叫爸爸。”“老大!”“叫不叫?”卒仔便是卒仔,为了钱,就算再损再伤、即使心底十分的不爽,也肯低头。“爸爸。”“好,乖儿子。”听完了“尊”称,他哈哈大笑地走出了pub。他人一走,身后的辣妹便对其男友煽风点火:“你真没志气咧,人家要你叫爸爸你就叫。如果他叫你去死,你去不去?”一巴掌随后送了过去。“死丫头,你没看见我被削了一顿吗?找死啊!”被打的女子吓得一句话也不敢吭,抚著胀红的右颊,苦瓜著一张稚气未脱的面容。采凝一走,诊所内不时弥漫著一股异常的气氛。医生除了和患者聊天外,其余的时间就见他一个人闷闷不乐的。翠美是资深员工,看老板心情郁郁寡欢,她也不忍:“医生,采凝人呢?怎么好几天没见她下过楼?”他草草一句:“她走了。”“走?去哪?回娘家吗?”也算是吧,他点头。翠美又问:“怎么了?你们闹别扭吗?”他不作答,她也大略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夫妻嘛,相互容忍才会长久,何必为了小事便吵架?你是大男人,就让让她,别和她吵嘛。”争执、吵架全不是他们的问题症结,只是他实在受不了她事事要钱的行为模式;更重要的是,他自认他们面对婚姻都不够成熟。光会做菜、理家有什么用?花个万把块便能找来能干的女佣服侍,何必找个冒牌老婆来绊住自己?简直是找罪受嘛!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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