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沉默自球场门口漫步开始,便一直延续到小山岗。良久,丁仲严决定问出一整晚憋在心头的话。“你对丰亚还有没有信心?”他相信她应该看到了晚报。“不是说好今夜不谈公事吗?”北川雅子温柔浅笑,提醒他犯规。“对不起,算我破坏今晚的完美好吗?我真的很在意。”他深信她约他出来应有目的。丰亚ister汽车发生问题的事,在消基会打电话给丰亚当天晚上就上了报,消基会向丰亚保证,绝不是他们所公布,不知那名记者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自此之后,所有媒体记者天天紧咬著丰亚集团不放。才隔几天,今天又一桩官司案上了头条,这一切快得让人招架不住,丁仲严虽有自信——丰亚集团所有的一切产品都是最好的,但北川雅子有没有像他一样的看法,他就不知道了。他没把握任何一个企业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谣言不断的合作厂商澄清的机会。若她听信一个未经证实的谣言,放弃与丰亚合作的计划,那他也认了,这是人之常情。当然,在他心里也会认为,她没有原先自己认为的那样睿智。这两个星期来,为了合约的事及解释新闻事件,可以说几乎天天跟她见面,甚至说朝夕相处,对她的了解已近乎像个知己朋友,难得现今社会还有这样才德兼备的女子。他不是不了解自己内心深处点滴涌出的感觉,但他没资格要她拿劲田企业的投资冒险。“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一点也不在意这场官司。”像是看出他对她当初的承诺的疑惑,雅子轻声再下一次保证。“真的!你的意思是不会因为这则新闻取消签约?!”她的信任真令他意外,并有些惭愧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北川雅子的确与众不同。“别将我跟那些随波逐流的人视为同类,我说过,会取消合同只有一个可能”北川雅子杏眼一转,有点怪他误解人心。“你只在乎赛车车种的事!”他突然会意的说出这句话。这女人可以为一个赛车部门跟他争的面红耳赤,面对这种影响整个企业的生死攸关问题,却毫无疑问的相信他。“没错!”不知是不是晚餐的酒精让她的语气变得有点娇嗔,丁仲严从没听过她这样无设防的说话。这时候,她像个真正的女人。“雅子,你真是奇特的女人。”他冲口而出一句内心话。“你又何尝不是奇特的男人”而她竟回他一句温柔形容。两人间因这句话产生一阵怪异的沉默,空气中流窜著一种不知名的气氛丁仲严感觉到蛰伏的情欲,将眼神由远方的海面慢慢移回身旁。真的是酒精在作祟!丁仲严用这个理由来当自己心头情欲翻腾的借口。“雅子”他撑起身凝视著她,双手微颤地捧住她脸颊,想从她眼中得到拒绝。明知是错,但我却愿意她轻轻地合上眼帘。“雅子”惊讶佳人的默许,丁仲严哪还压抑得了那股奔腾的欲望,一记深吻忘情地印上那片红唇。“仲严”那是串胶著、缠绵的热吻,彼此间的情愫像久旱逢甘露,又像搜寻好久的宝藏霍然出现,那种探索、需求是那么强烈、那么饥渴“雅子,你好美”“爱我!仲严”寂静的夜,只听得海风拍岸的声音及两颗怦动急跳的心一幢海边的私人别墅,面对海景的主卧房床上躺著一对赤裸男女。北川雅子首先打破沉默,枕在丁仲严怀中,她像个十足的女人,一面玩他的胸膛一面说著话。“你不觉得这一堆事就像是张网吗?”“网?”怎么跟他想过的形容词一样。“是啊!我母亲派我到台湾来认识了你,随后一连串的事让我们俩几乎天天腻在一起,而来来往往的争执与脑力激荡让我们俩心心相惜,你说像不像一张网,让我们在网中挣扎、互助。”“你这小脑袋倒会联想,告诉我,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是错误吗?”现在他脑子里压根忘了丰亚风波那些事,他只记得她昨夜呢喃的那些话。他不该伤害她的,毕竟她是个有婚约的女人,而且还是个处女想起这事实又让他一阵心悸,搂她的手不禁又加重力道。她竟然愿意将她珍贵的第一次给了他。“跟你在一起不是错误,我昨夜的行为才是错误。”像是了解他心思,北川雅子微笑说著。喜欢他是事实,诱惑他也是心甘情愿!她一点都不觉得后悔。“怎么说?”看她脸上没露出丝毫痛苦、遗憾的表情,丁仲严心头稍稍放松些,但还是无法完全原谅自己的欲望冲动。“一来,我有婚约,跟你发生关系当然对未婚夫不公平。再者,我们有生意往来,往后谈起生意就很难客观了。”“你是那种会感情用事的人吗?”“不是!”她答得自信。“那第二点就不能成立。至于第一点我希望你给我跟山口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妻子去世十九年,她是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没办法,你们俩不可能有公平竞争。”北川雅子笑着看看他。才认识他不到两个星期,她竟觉自己像陷入千年漩涡一样,爱情这事真是奇特。“为什么?”丁仲严闻言微怔。“因为对哲至我一直像个姊姊,而对你却是爱上你了。你说,还能公平竞争吗?”她略带羞怯地调侃著。“你这鬼丫头竟敢戏弄我”丁仲严翻身压上她身子,在她脸上、颈间狂吻著。有她这句掏心的表白,他知道这辈子他都愿意心甘情愿任她摆布。“我爱你!一辈子”被她真情的感动,让他在她耳际吻下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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