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要拔剑教训这贱奴!
一旁宁芙却没想男女授受不亲那些,她只当他是一虚弱病人,念及他先前态度实在算不上好,她只怕他会再反悔不肯配合,于是犹豫地伸出手,轻轻抓住他的指尖。
她声音温温的,“我力气小,可能拉不动你。”
他摩挲了下她的指,似无意,宁芙并未计较。
“不用你拉。”
宁芙微茫然,“那你……”
韩烬嘴角干扯,声音几分玩味,“我想看看,陈副尉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忍不住拔剑。”
闻言,陈觉粗喘了口气,目光恶狠狠地盯着两人相牵的手,剑柄被他攥磨的都快生擦出火,他戒备躬身:“殿下,还请恕卑职多嘴,此奴绝非良善之徒,若真将其送至公主府,不知会生出什么祸端,尤其,他看殿下的眼神明显没安什么好心。”
宁芙思吟,低眉向下看着那困徒,静静只道:“来到大醴,陈副尉可见他主动滋事去伤过谁?我信他不是坏人,你也不要再偏见审度。”
陈觉:“殿下……”
韩烬得逞,嘴角勾了个没有温度的笑,之后默然收眸,眼见小公主肩头受凉微缩,指尖也冰冷,他只面无表情地抽开了手。
手臂重新浸进乍冷的浑水里,却并没有起到丝毫作用,被她碰过的那只手,掌心莫名在升温。
信他不是坏人?可笑至极。
他的恶劣已透进骨子里,杀戮无数,人命草芥,有人视他为伥鬼,更有人咒他为魔祟,可偏有个不知死活的小公主,敢来握他的手,嘴里还说着愚不可及的蠢话。
……
五公主驯奴一事还不到两日便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宁芙本想低调行事,给自己留着后路,可囚奴铁笼一经离营进城,便立刻被大醴民众挤簇依街围观。
楼宇高阁之上,南越公主站在其中最显眼的位置,笑得满眼得意洋洋。
这是公主正式驯奴的第一日,帝后不宜亲到,故而只太子宁桀一人推了繁冗政务,亲自现身于公主府。
看着府门外盔铠着身的两列兵士,院内严森巡逻的数队护卫,以及高处匿身的弩手,宁芙不禁微微生叹,经过二哥的一番手笔,她这公主府俨然成了一所固若金汤的另类监牢。
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中,宁芙实在觉得不舒服,再说那人重伤在身,何至于需要这么多人一齐监看防备。
宁芙抬眸,刚想和二哥软言商量商量,看能否撤去府内半数兵卫,可她正要启齿,有一面生的年轻小将忽的现身眼前,开口恭恭敬敬,“属下见过太子殿下,五公主殿下。”
宁芙诧异一顿,宁桀则顺势介绍说:“这是崔校尉,从今日开始他便主要负责公主府前后的一应巡防,我不能日日都来,有崔易在,我也算能给父皇和母后一个交代,你驯奴过程若遇任何相阻,都可随时去寻助于他,崔易虽看着年轻,但一身武艺精绝,一般人都敌不过他,有他在,我亦可安心。”
闻言,那崔姓小将立即向宁芙躬身行礼,宁芙垂目,不禁悻悻喟叹。
她不用想也知,二哥此举定又是在她身边安插眼线,这满院的人还不够,眼下又派来一个领头的将官,到底要不要这么劳心费力,占用如此多的军营人力。
“二哥,你实在多忧了。你可能还不知,我要驯服的那人如今身受重伤,性命都恐垂危,就算只留下公主府的寻常府兵,他都不一定能逃得出去,再说,公主府斜对街不远就是将军府,他就算侥幸能逃离出府,恐怕也走不过这条街。”
宁桀不为所动,当即反问:“我担心的是那奴隶会不会出逃?”
“如若不然,那二哥为何还要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宁芙眨眼,语气不解。
宁桀不知如何去说,当即觉得几分头疼,芙儿久居深门宫闱,身边鲜少出现青壮外男,就算佳节庆宴与宗亲同聚,在场的世家子弟对她也无一不是恭恭敬敬,不敢僭越分毫,可这是大醴臣民本心对公主的敬畏,若抛开此限,无视尊卑,依芙儿之美貌,不知要受多少觊觎。
南越人素浅鄙,又怎甘愿对大醴公主心怀臣子之敬,这叫宁桀不得不防,遂派高手巡府,以备万一。
“无需多言,护府守卫人数只可增,不能减。”宁桀威肃开口,又向旁睨去,“崔易,做好你的事,也要时刻认清谁才是你的主子。”
这话,是在提醒他不要对公主的请求心软。
崔易躬立在侧,闻声正肃应下太子吩咐。
宁桀这才满意,看了宁芙一眼,又招手冲外示意,接着,就见一候立在侧的太子近卫手端着一扁长檀木盒走到近前。
他顺势道:“芙儿,这把黑金逆鳞伞绳软鞭是当年三皇叔因缘际会之下,从一雍岐商人那偶然购得的宝贝,之后皇叔将其送给父皇献寿,被父皇喜爱地一直收纳在国库里,昨日,父皇特意吩咐我将此鞭取来送你,你要试驯顽奴,手里哪能没有一件傍身的武器?”
说完,宁桀言命随从将木盒打开,示意宁芙握拿起来试试,看是否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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