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他,她居然有种隐秘的报复快感:“你觉得我们好好的,是因为我在隐忍,我并不适应这样的生活,并不想过这种一天到晚连我的丈夫在哪里都不知道的日子。”
“或者,我换一种问法。陈年,你能坦白告诉我你这次出差去哪里了吗?”
陈年倏地抬起头,目光里是来不及掩饰的震惊,随即他很快伪装回平常那副轻描淡写的样子:“一点突发的公事,去了趟国外。”
“我以为我们都是以事业为重的人,你并不在乎这些,你也从来没有开口提过希望我减少工作陪在你身边,我不知道你是这样想的,如果我会尽量减少工作,也会告诉你我的行程。”陈年尽量放低声音,放柔语气,让她感受到他的诚意。
她目光冰凉地看着他尽量展露温柔的姿态:“陈年,不要委曲求全,你没有看错我,我并不需要一个只会黏在我身边的丈夫。好的感情好的婚姻是互相成就,互相变好,而不是折掉另一半的羽翼。”
随后,李懿洵毫不手软地扔下一记重磅炸弹:“我知道你去日本了,你也应该不是因为公事去的日本,对吧?”
震惊、迟疑、担忧等复杂情绪在陈年的目光中交织,他谨慎地没有再开口,李懿洵必然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但他并不知道她知道多少,从何得知。
见他不出声,她慢慢说出自己的猜测:“我猜,你应该是去日本继续处理你爸爸在外的私生子的事情了当然…我也不敢肯定,我并不知道你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事情。”
“但我知道一点,连信任和坦诚都没有的婚姻,这就是你所谓的我们好好的吗?”
陈年面色复杂,在李懿洵冰冷的凝视下艰难开口:“我确实没有和你说过我的家庭关系我甚至因此做过一些并不太好的举动,我并不是刻意瞒你,这些事情我自己能够处理干净我只是不希望你知道我用一些卑劣的手段”
“如果你在乎我会把事情全部告诉你。”
李懿洵突兀地笑了,像是被戳中什么奇怪的笑点,眼角甚至笑出了几滴泪水:“你觉得我是很善良的人吗?”
“你不知道我家那堆烂事吗?”
“我爸爸提出两百万的彩礼,我当场掀桌子不同意,被我爸爸指着鼻子骂狼心狗肺的时候,你不是在吗?”
“我和你争吵,我说宁可把钱捐了也不给我父母,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
“太过善良是一种软弱,你居然觉得我会介意你手段肮脏?陈年,你真的了解我吗?”
陈年不知道如何接话,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桃花眼此刻盈满复杂的情绪,他并不擅长也并不想在此刻剖析自己瞒下这些事情的心路历程。
李懿洵却笑着摇头,目光盛满心灰意冷的悲凉:“我们放过彼此吧,陈年。”
“不,我不同意。”陈年身上那股偏执的劲头露出端倪:“只要我不同意我们就没办法离婚。”
李懿洵唇角的笑容却无限扩大,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你不会不知道起诉离婚吧?只是耗费的时间长一些。”
“那就起诉,我陪你耗。”陈年咬牙,下颌线条紧绷,脸上是她十分陌生的坚决神情。
李懿洵的笑容僵住了:“你一定要这样吗?不能好聚好散吗?”
“是!”
她收敛住脸上虚假的笑容,重新变回无坚不摧的女战士:“你不会真以为我会打没有准备的仗吧?”
“你的公司确实是婚前创立的,但这两年工商变更,新创立了公司去持股原来的公司,所以现在整体属于婚后财产。如果现在走正常离婚我不和你分割公司股权,而是选择占据其他资产,哪怕我吃亏一点也没关系。我并不想毁掉你的心血,我不想持股,也不想干涉你公司的经营或者卖掉股权。”
“但如果你非要走诉讼离婚,我会要求均分所有的财产,当然包括股权…届时势必会影响你们公司的结构我找业内人士调查过了,你们接下来会有大动作,如果这时候暴露出诉讼离婚股权分割的新闻,对你们公司很不利。”
“你自己清楚,我们都是事业为重的人,到底怎么选择对你有好处,你不会分不清楚吧?”
陈年从没有想过会被最亲近的枕边人这样对待,他的眼球因过度用力而布满血丝,看起来尤为可怖。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喊她名字,声音里满是痛楚:“李懿洵!”
被叫到名字的人却面上一派镇静,故作轻松地笑笑,唯有黯淡的眼睛透露出她的一点心绪起伏:“没问题的话,就让你的律师来和我谈吧。”
“财产方面我没太多要求,现在住的这套大平层和我现在开的车给我,其它你看着给吧……不给也没问题,我并不贪心,光是这一套房就够我奋斗小半辈子了。”
“等处理好我就预约民政局离婚,小红书上的攻略说深海市现在离婚还怪难抢号的,尽快吧。”
19
陈年那天最后是拉着原封不动的行李箱,捎带上那副拼好的“梵高星月夜”离开的。
明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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