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寒邃才模糊地知道他这番行为的目的。
一路把向北一护回床上,给他捏好被子,寒邃站在床边,沉思了一会。
向北一有一段时间梦游严重,有一次他梦游拿着刀站在楼道里,如果不是李洺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他已经很久没有梦游过了,今天怎么?
寒邃那点兴致蓦然冷却,草草洗完了澡,把向北一脱下的衣服拿去给佣人干洗。
向北一喝醉后得睡很久,也睡得沉,再醒来时会断片,完全不记事。
所以寒邃回到床上的时候动作间也不怕他醒来,他把向北一带进怀里,手在他腰侧摩擦着,看着他熟睡。
寒邃不是个沉迷于性的人,但是手下细腻可握的腰着实点火。
于是向北一醒来时,除了宿醉的头疼和身后某处的异样外,腿根好像有点被裤子摩擦的火辣感,等到家洗澡的时候还发现腰侧像是撞到了哪里青紫了一片。
寒邃是在向北一凌晨翻身的时候醒来离开的,他醒过来的时候向北一应该是在做噩梦,呓语着满头冷汗,直往他怀里钻。
等到平息下来后向北一苍白的脸开始慢慢复色,却又红得有些异常,就连呼吸间都带上了让人心意缭乱的零碎声音,只是神色却又十分痛苦,这般模样显然已经不是酒气所致。
寒邃不解,只当他噩梦里有了春色,再醒来脑子也该清明了,于是轻轻地给他套上干洗好的衣服就抬脚离开。
向北一的记忆只存档到他玩游戏输了之后喝很多酒那一段,再往后就一片空白了。
他睁着发红的眼,咬着牙静静地等着时间带走身后的异样感,然后起身洗漱。
距离和司机约定的时间还有不到一小时,向北一惯例很烦躁,以至于他没有发现另一边床上被躺过的痕迹,连同被褥上沾满的气味以及干净没有火锅味的衣服。
等到他已经回到家,要洗澡脱衣服的时候,猝然在自己的身上闻到了那股很淡的味道。
这一茬过后,向北一消了再找那味道的心,而是去了一趟医院。
等他拿着鼻子各项检查都正常的单子,内心烦乱地从医院里走出来的时候,接到了李洺打来的电话,他在仍旧大雪的天里,确认了李洺没有被拐去缅北。
挂断电话后,向北一算了算李洺说回来的时间,无语地打车回家,然后无语地看着那面熟的司机和陌生的宝马,无语地上了车。
等小区的电梯打开时,向北一楞了楞往边上让开了一些。
追陈祈眠的那个男人顶着额头上直冒的血柱子,一向伪作无害的脸此刻冰冷无常,阴翳的眸光从电梯里扫了出来。
向北一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只露出的鼻尖和眼睛,掩在围巾里的唇莫名抿直,等人跨步出了电梯后,他看着电梯厢里滴落的血,换了一部电梯。
出了电梯,顺着血滴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门是被打开的,而陈祈眠在清扫地上的玻璃碎片。
“回来了。”陈祈眠听到动静扭过头来问,声音里不见恼怒的残痕,和往日的温和相差无几,“我刚到家,打碎了个杯子,去哪玩了?”
向北一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陈祈眠明显不想提的样子,他便顺着话接了:“去了上次的农庄,下雪了,很漂亮。”去医院的事情他没说,具体原因不详,可能是情绪不高?
陈祈眠楞了楞,“你自己吗?什么时候预约的?”
那农庄面向的顾客不是普通人,格调也拔得高,没有点家底的一般人预约不到。这也是陈祈眠后来听张让说才知道的。
向北一摇摇头,“我没有预约,直接去的。”
陈祈眠偏头看他,神色疑惑,但向北一已经倦怠地进屋了,这事儿后来也就一直没再提起过了。
陈祈眠开始注意到向北一的异常是始于一天中午偶然见到向北一梦游。
那是一个周日的中午,陈祈眠吃过午饭在客厅看文件,向北一突然开门出来,手里抓着一个药瓶子。
陈祈眠以为他睡醒了,出声问他怎么了,结果几声他都没应答,眼皮不眨地倒了杯水拧开药瓶子往手心里倒。
陈祈眠既没听到药物撞击瓶子的声响,也没看到他倒出药物,但向北一却做了一个喝水吃药的动作,然后把杯子放好,关门又进去了。仿佛刚才只是陈祈眠出现了幻觉。
陈祈眠后知后觉他在梦游,皱了皱眉,起身去拿起那个空瓶子,结果发现是吃空的安眠药!
打那天起,陈祈眠中午的时候都尽量回去,结果短短一周内又遇到了三次向北一梦游。
一次是打开冰箱往衣领子里塞冰块,一次是把一打a4纸泡进厨房的水槽里,再捞上来拿刀剁碎。
陈祈眠被吓得不轻,也不敢贸然叫醒他,只能在一旁看着。
陈祈眠没直接问他安眠药的事也没有和他提起梦游,以为他是最近写小说压力大导致的,私下去问了医生,过来后就带他去和研究心理的朋友吃了顿饭,席间便提起了睡眠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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