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文帝会意地微笑:“二卿实乃朕的好妃子,我们共同克制,以期天长地久。”长天收敛了最后一抹晚霞,仁寿宫在暮色中亮起了炫目的灯火,扑鼻的饭菜香味从膳事房向外飘溢,烹茶太监又沏好了香茗。刘安笑呵呵来到他身后:“茶可备好?”太监躬身答道:“公公,即可送上。”“待我验看一下,”刘安把太监挡在身后,揭开壶盖之际,夹在指缝间的春yao便已落入壶内。他随即盖好,“不错,可以送了。”于是,文帝和宣华、容华二位夫人,又饮下了经过刘安加工的香茶。于是,欲火中烧,急云骤雨一夜未停。三人直到五更时分方才入睡,文帝身子已软成一摊泥。莫说上朝,到了午时才勉强挣扎起床。于是,文帝与二位夫人又是一番反躬自省,发誓不再合房交huan。然而,香茶入肚,又是不能自持,不待入夜,三人便又拥做一团,滚入罗纬,同赴阳台,再续鸳鸯梦。如是而三,几天过去,烹茶太监开始对刘安产生怀疑。当仁寿宫迎来又一个清晨,烹茶太监又煮好香茗,刘安又是准时来到。烹茶太监当即主动发起进攻:“公公对万岁用茶堪称关心,每茶必来巡视。”“那是,万一茶不洁净,会有碍圣上脾胃。”“难得的是,公公的关心格外准时,总是在小人把茶沏好即将送走时,不早不晚恰好来到。”刘安岂能听不出弦外之音:“看来,你对咱家有疑问?”“小人不敢。”太监护住茶壶,寸步不离。刘安冷笑一声:“你,端上茶随我来。”太监不知刘安是何用意,端起茶水跟在身后。刚出膳事房,负责送茶的宫娥来到。太监问刘安:“公公,这茶当交与她。”刘安又是一声冷笑:“让她一同随我来。”宫娥也就跟在了后面。到了刘安居处,宫娥留在外间等候,太监被叫到室内。刘安当面取出春yao,以命令的口吻说:“你将它投入茶中。”太监大吃一惊:“公公,这,小人不敢。”“这是春yao,并非毒药,是帮助万岁与二位夫人交huan的。”“小人万万不敢。”太监跪下了。刘安又是冷笑,倒出半盏茶来,又取来些许白色药面放入。叫进宫女,命其饮下。转瞬间,宫女七窍流血而亡。太监吓得脸色煞白,惊魂失魄。刘安走近他:“路只有两条,一条是像宫娥那样去死,另一条是投下春yao,日后太子登基,还有你的天大富贵。怎么样,想尝尝毒药的滋味吗?”太监发呆。刘安又调好半盏毒茶,送到太监面前:“请吧。”“不,不,我不想死!”太监战战兢兢将春yao抖入茶壶中。“这就对了,”刘安把一整包春yao全交与他,“以后逐日每次按时投药,直到万岁驾崩,若敢耍滑或走露半点风声,休说你的小命,你全家都难逃一死!”“小人遵命照办。”太监完全屈从了。斗转星移,半月过去,文帝便已卧床不起。近日尿中带血,腰部酸痛,双目失神。杨广、杨谅等宗室,杨素、李渊等大臣,都入宫问疾。文帝强打精神,安抚众人:“你等无需挂念,朕将息几日自会康复。”宣华夫人心中有数,忍住悲声说:“万岁不能起床理事,倘有紧急军情恐措手不及,按惯例当有王公大臣在宫中侍疾才是。”杨广抢先:“父皇,儿臣愿衣不解带侍奉床前。”杨谅岂肯被排除在外,他明白,文帝归天之前每时每刻都是至关重要的:“父皇,儿臣耿耿忠心,宫内留侍,可保父皇万无一失。”文帝此刻哪有气力多想:“好,好,都是孝子,都留侍床前。”宣华夫人感到欠妥:“殿下与汉王侍疾固然可信,然琐事怎好劳动,还是再加一大臣为好。”李渊推荐:“黄门侍郎杨玄感办事机敏,臣举他入侍。”对这一人选,无人提出异议。杨玄感与杨谅交厚,而他又是杨素之子,杨广也就认可了。于是,三杨便奉旨侍疾仁寿宫。三人无不恪尽职守,寸步不离床前,实则都惟恐文帝一旦有口谕或突然病危、驾崩,不在床前于己不利。文帝目前的状况是,多数时间昏睡,少时清醒。便明白时也不同侍疾的三杨交谈,只与宣华或容华缠绵。不觉又是十数日过去,杨广便有些不耐烦了。这日他见文帝睡熟,料到一两个时辰不会醒来,赶紧溜出,跑到刘安住处倒头便睡。睡意正浓之际,被刘安轻轻推醒。“殿下,万岁已然醒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还能睡得着,不能掉以轻心哪。”刘安明白,杨广失势,他也要跟着倒霉。“刘公公,我一个人实在顶不下来。”杨广说时显出气愤,“本宫欲召杨约进宫相助,可恨杨玄感那厮死活不允,毕竟无圣旨,却又奈何不得他。”刘安想了想:“殿下,奴才设法暗中引杨约入宫。”“你既然能做,何不连宇文述、姬威一起带进来?”刘安略顿一下:“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为了殿下,我就甘冒杀头之罪了。”“有他三人进宫助我,便汉王与杨玄感联手又何惧哉。”杨广亲昵地拍一下刘安肩膀,“刘公公,本宫顺利登基,你便是开国元勋。”“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刘安确实是死心塌地了。灿烂的阳光照耀着仁寿宫,碧瓦朱檐焕发出鲜艳的色彩。然而由于文帝病重,仁寿宫仿佛失去了生气。无人敢喧哗,连走路都放轻脚步。似乎一点点声音都会惊醒昏睡中的文帝,都会加速他死亡的进程。宫门口,两名司卫太监慵懒地斜靠在门框上,眼皮发粘,强打精神,勉强支撑着当值。刘安一行四人悄无声息地走来。矮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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