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骂的危险把浑身泥垢的灰泰迪抱回了家。小小的狗,小小的人,同病相怜。那时候楚音还跟楚逸和陆书凌一同住在楚家,是陆书凌说好话让楚逸同意留下小狗,还带到医院去做了身体检查。果果不知道在外流浪了多久才遇到楚音,有很严重的皮肤病,剃光了毛,丑得像小旋风,楚音给它泡药浴,治了整整大半年才有点小狗样。之后跟陈邵风结婚,楚音求了又求,陈邵风才答应让他把果果稍上。这六年来,不会说话的果果见证了楚音的开心和难过,每当目睹小主人哭泣,就用自己的脑袋当毛巾蹭走楚音的眼泪。小时候的楚音希望得到妈妈的偏爱,长大一点希望有人能明白他的苦处,但到头来只有果果会不求回报、不计条件地爱他。他抱起果果,重复每天的夸奖,“让我看看谁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狗?”果果得意地汪了一声。“果果,好果果,陪爸爸久一点”他拥有的不多,每一次失去都是毁灭性的打击,所以属于他的会拼了命地握紧。作者有话说(棒槌暴打小司总):没礼貌的家伙,快跟我们咚咚打招呼!司立鹤回国后,圈子里的人总想组局美名其曰给他洗尘,但司立鹤连轴转,忙得难以脱身,等确定时间已经是快两个月后的事情了。地点定在别墅区,是某个世家子弟特地开办来招待客人的私房菜,平时并不对外开放。没有安排额外的娱乐活动,简简单单吃顿饭,既是商务宴也是好友局,不多拘谨,因此有不少人携带家属,当然,也不乏有带上情人的。在邀请名单内的陈邵风身旁站着的是李瑞安。司立鹤是这次饭局的中心人物,到场十几个人都上前跟他寒暄,陈邵风亦然。留学是这些人里最不值一提的事情,但很少有人像司立鹤十三岁就远赴英国,十年来在国内几乎销声匿迹。至于原因,恐怕只有司立鹤本人才知道了。在场的人跟司立鹤都不熟稔,近来私下议论过司立鹤的性情和能力,得出个结论,盛锐这颗通天大树没有在年岁的洗礼里变得苍老,反而又长了新鲜粗壮的枝干,在未来也许会扩充出新的领地。企业的资金管理跟合作银行息息相关,总而言之,司立鹤不容小觑,打好交道是必然——同样的,司立鹤亦得处理好与各大银行客户的人际关系。抛去天映传媒跟盛锐集团的业务往来,陈邵风本身也是盛锐的大客户之一。司立鹤微笑着同前来敬酒的青年握了手,“小陈总。”目光流转间,似不经意地扫过跟随在陈邵风身侧的影子,并不是楚音的脸。司立鹤记忆力不错,记起李瑞安正是在晚宴跟楚音有过争执的流量小生。陈邵风虽然是花花肠子,却不是个绣花枕头,他家世不及司立鹤,但在名利场混了这么些年,谈吐举止不俗,抛去他那些无关紧要的风月新闻,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他的注意力都在司立鹤身上,自然察觉到了司立鹤若有似无的一眼。“瑞安,跟小司总打声招呼。”李瑞安照做,盯着司立鹤的脸看,有惊艳也有欲望。司立鹤笑而不语。陈邵风以为司立鹤看上了李瑞安,想成人所好,思忖之间手掌托住情人的腰往司立鹤跟前送,还没说话,司立鹤先开了口,“那边好像有人在找我,失陪。”“对你没兴趣。”陈邵风收回手,看了情人一眼。这一眼颇带点责怪情人的不争气。天映传媒里最不缺年轻的漂亮男女,李瑞安只是千百花丛里的其中一枝,对陈邵风并不特殊,随时可以拱手让人。李瑞安也深知这点,使劲浑身解数才攀着陈邵风换取资源。他挽住陈邵风的手,眼睛里凭空长出把小钩子,语调很委屈,“你要是把我送出去,就别想要回来了。”陈邵风笑了声,“你知道他是谁吗,傍上他,只要他愿意,能把你捧到天上去。”“谁我都不要,”李瑞安暧昧地摩挲陈邵风的手,“我只跟着你。”好听话不管是真是假,谁都爱听。李瑞安旁敲侧击,“今天怎么不带你老婆过来,他们都带老婆了。”陈邵风当然首选楚音,但想到楚音那种冷冷淡淡的样子,心里就不舒坦,“提他干什么?”听到满意的回复,李瑞安高兴地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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