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么时候方便?我可以付钱的,我有很多很多的钱。”
“下辈子,等你重新投胎成东方人的时候。送客。”
家丁正强硬将威尔逊拉走,威尔逊不甘心大喊,“三公子真的对西方的戏曲没兴趣吗,还是担心东方戏曲输给我们国家的戏曲呢?”
好有用的激将法。肯定是海老板那个老家伙教他的。
“等一等,五百两黄金。”
家丁拖着威尔逊往外走的动作听到三公子的话,停了下来。
“五百两黄金,你筹好钱随时来春兰班找我。”
威尔逊大喜,抱过拦着的两个家丁,分别在他们俩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转身跑了。
“这怎么疯疯癫癫的。”三公子转头吩咐,“凌柏,给警长点茶水钱,辛苦他们跑一趟。”
凌柏熟练的给警长碎银子。
三公子用眼神示意四爷跟他过来。
“我”
“班主没错,”四爷知道三公子想说什么,“班主聪慧过人,看得清当今的形式,一味的固步自封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四爷想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碟桂花糕,递给三公子,“寻常百姓只知道洋人是给他们送钱的财神爷,洋人没有烧杀抢掠,甚至出的价钱比市场价格都高,这让他们怎么不欢喜?”
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坐下,接着说,“同理,洋人售卖的东西比市场价格还低质量还好,生活紧巴巴的人们当然会选择更加合适的物品。他们不懂什么是家、国的概念,他们只知道要过好当下。尤其是现在这种吃了这顿就没下顿的难捱的日子,要求他们多花些银元去支持本地的店铺,说实话,大部分人都是有心无力。”
“与其要求本就生活不易和尚未开智的普通民众,不如开办工厂向洋人学习,积极研究出降低成本和提高品质的办法,再竞争。所以我们要打开视野,向‘仇人’学习。”
“我知道,班主还纠结杀父之仇。明明洋人是仇人,却要献殷勤。就连街上的走卒都会因为平日里的摩擦而刻意地不和摩擦对象做买卖,这是人之常情。但是三少爷,有能者是要纵观全局的,大丈夫不拘小节。万一真像刚才那个洋人说的,西方的戏剧中也有出彩的一面,咱们也可以学以致用,创作出更精彩的剧本不是吗?”
“杀父之仇不能忘,但和洋人学习,做生意,也并不代表将杀父之仇抛之脑后。我们能做的是不能再让您的父亲牺牲的事情重演。”
四爷说完,拿起茶杯,啜饮了一口,热气腾腾的水蒸气将四爷的眼镜糊上白色的雾气。
“老朽年事已高,已经无法做更多的事情,但老朽可以把老朽的观点讲出来,与三公子探讨一二。”
三公子展颜一笑,“四爷高见,晚辈受教了。”
“四爷有如此才华,屈居一个账房先生,可惜了。”
“不可惜不可惜,乱世之中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四爷哈哈一笑,“近日来,京城内文人才子在报纸上隔空斗法,很是热闹,三公子要是喜欢,可以多多关注。”
“三公子之前让我查二公子的行踪,今日有些眉目了。”
“怎么说。”三公子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二公子似乎最近身体不太好,总是往药店跑,而且之前一直都是三公子或者二公子秘书明杰去银行,最近二公子去银行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至于,二公子前一阵子上新闻的事情,二公子确实被李老板坑得很惨。李老板还假借长辈的身份,在各种事情上为难二公子,而且还答应了洋人不少的事情。不过还好张老板一直帮衬着二公子。”
“这个李老板,父亲去世后,就一直对二哥担任商会会长的事情心怀不满,到处给二哥使绊子。”三公子有些气愤,然后语气一转感慨道,“张老板当年跟随父亲一起从朝堂上退出来经商,到现在还能帮衬二哥,果然,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
“公子,我又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四爷摸着胡须,“前几天春兰班门口又捡到一个受了枪伤的男人。”
“知道了,先让他在后厨打杂,养好伤就让他快走。”
“他要是不想走,怎么办?”
“你以为全天下像四爷那样厚脸皮的人很多吗?”
四爷:
“哦,对了,一会儿劳烦四爷派人把海老板欠的单子都送到海老板府上。”
三公子又补充了一句,“记得让海老板补一下票价,前排留位费,茶水费,还有上次来参加凌柏的及笄礼的时候的票也没给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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