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挂,弱点也很明显,更容易让其死心塌地。
昭贵妃没跟他兜圈子,只问他,帮他把仇报了,换他一生忠心皇子,愿否。
宋臻没有说话,一个头磕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
那年宋臻十岁,陈元钧六岁。陈元钧身边多了个小宋。
后来陈元钧长大了些,赐名他宋不疑,意为不疑他忠心。宋不疑也没辜负昭贵妃的恩情,十年来几乎挑不出错处,将陈元钧身边的下人都调教的服帖。
我敛了敛思绪,又仔细打量了面前这张熟悉起来的脸。
不知是不是净身的缘故,肤色有些许苍白。乍看不觉得惊艳,只觉得白。细看之下发现睫毛很长,在他面前惯常垂下遮挡住眼眸。嘴唇有些薄,微微抿着,我莫名觉得有些让人怜惜。但他的气质又很干练,和柔弱并不沾边。
虽然一直低头,却觉得他不卑不亢。声音也好听,干净如泉水击石,不让人厌烦。怪不得能得昭贵妃和陈元钧青睐。
我沉吟许久,他却一直躬身等待,看不出丝毫不耐。我才回他:“今儿什么安排?”
“早上太后身边的江姑姑来问皇上有没有不适,太后想让您去慈宁宫一同用早膳。”宋不疑缓声道“辰时李尚书在御书房等您议事。”
“行。走吧。”我起身出门,打算先见见自己这个便宜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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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贵妃不是皇后,陈元钧也不是太子。
前朝皇后与皇帝是少年夫妻,相敬如宾。为数不多的印象中皇后是个沉静的人,身体并不好,多数时候在寝殿静养,每逢大典才会出面主持。
皇后膝下有一子二女,为太子和两位公主。其实还该有一个小儿子,可惜胎里不足,还没出生就流产了,据说已经是个成了型的男婴。
流产对身体的损耗极大,皇后身体更不好了,没两年就去世了。
陈元钧对太子的印象也不多,每次见面对方总会体察地询问陈元钧的功课和身体,但比起关心,更像例行公事。皇后身体不好,心有余而力不足,管教他并不多,主要是几位老师日日培养。从小就当太子培养的教育让他早早稳重,是以面上并不见哀乐。
昭贵妃曾说他心思深沉,让陈元钧少与他来往。陈元钧看不出,但听话地不与他亲近。反正本就也没什么机会亲近。
一年前,太子外出狩猎时摔下马,当时就没了气。
皇上的身体也渐渐不好,而昭贵妃深受宠爱,其兄在朝堂上也颇得倚重。有谏官曾上书要求查明是否昭贵妃一家谋害太子,却没后续。暗处各种各样的留言涌动。
陈元钧都听过。但是昭贵妃没与他提起,他便也不问。
我想,原主不问,我自然也不会问。
虽然陈元钧从小并没被当做皇帝培养过,但当皇上又不是什么坏事,他并不抗拒。
我想,幸好原主也不是个有学识有野心的,不然自己怎么装,没法收场。
正想到这,肩舆便停下了。
宋不疑在侧面喊了声“落轿”,便平稳地落了地。
我抬头看,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金丝楠木的匾,上书三个大字——慈宁宫。还未踏步入内,已感受到富贵逼人。
门口早已有人侯着,是昭贵妃当初的陪嫁丫鬟孟云丹,也是如今太后身边的孟姑姑。
笑着迎上来:“皇上来了。太后今儿一早就挂念着您夜里别冻着了,还吩咐小厨房做了您最爱吃的如意糕。等您好一会了。”
我跟着进去,见到太后时,她正斜倚在罗汉榻上,手中拿着一册书闲翻着。听到通报,才抬头仔细打量刚跨入门扉的我。
“令儿如今做了皇帝,似乎沉稳了许多。”美妇欣慰道。
我一入门也暗自打量着她——看起来也就三十左右的年纪,端的是一副雍容华贵顾盼生辉,闲适的姿态更是平添了一副慵懒,让满室的金碧辉煌都失了颜色。
太后名讳杨照曦,取自“日出东方,晓曦以照”,意为初升的太阳。未出阁前一直是家中明珠,家室显赫富贵,父母疼爱有加,养成了她明艳的个性。但她并不愚蠢,看似张扬内里却清醒,是以多年专宠,也未行差踏错。
她对陈元钧的教育也是如此,富养却不过分娇纵,将他养成了一副矜贵的样子。
我不动神色,一一回复她的关怀。好在观她神色如常,并不像察觉到什么异常。
等两人在餐桌前坐下,由着下人在旁布菜,太后才点名正题:“当年我与先帝商量要给你选妻,却正赶上你外祖过世,要守孝两年。后面又赶巧事事耽误了。如今政局已稳,正是该充实后宫,丰盈子嗣。这也是社稷大事。”
太后停顿了一下,看着我问道:“令儿是喜欢贵女还是哥儿?”
我骇了一跳,这才想起这个世界不止男女,还有哥儿这第三种性别。
而哥儿又分为双性单性,区别就在于私处是否多出一个女性的小穴。又被称为檀奴单性与玉奴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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