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神地想着,弯起食指蹭蹭方灿的眼尾,方灿被他手指冰得眯起眼,然后用两手掌心将他的手裹起来,边搓边哈热气。
“你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手还这么冷,我给你捂捂。”
方洄就把另一只手也递过去。
方灿握着骨节分明的手,搓着搓着就忍不住去摸他哥右手拇指根部的痣。
他被那颗痣红得迷了眼,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唰地一下起身,直奔厨房,留话音拖长了一路。
“对了,你说你今晚有酒局,我给你熬的粥还在厨房,等我去热一下!很快就好——”
方洄捏捏被搓红的拇指,看着他别别扭扭的走路姿势,突然想起——
他以直播间金主的身份一番胡诌要求方灿塞进屄里的跳蛋,现在还在里面。
那时方灿在初次直播后安静了没两天,突然私信他。
太阳好好晒:老板你知道下面要怎么扩张吗?
太阳好好晒:我伸了一根手指就感觉痛…你好像很有经验,所以来请教你一下。
溯洄从之:……
溯洄从之:你打算跟人做爱?
太阳好好晒:不是不是!!!
太阳好好晒:我打算直播点入体玩具而已。
而已。方洄品味着这两个字。他答应了,但说教学是有条件的。
溯洄从之:以后你的性用品只能我来挑。
于是今天下午方灿又给他发来消息,说他买好寄过去的跳蛋到了。
他只打算激一激方灿,跟他说想直播玩型号大一点的入体玩具必须提前做好准备把甬道撑开,最好白天就含着跳蛋不准拿出来。
他记得当时方灿没回,晚上一场酒局闹得他也把这件事忘了,没想到方灿真的把跳蛋含到了现在。
方洄翻出手机打开私信列表。他看到在那场对话结束的二十分钟后,方灿回复了。
他发过来的是一条远程操控链接。
刚热好的粥端上桌还在砂锅里咕嘟咕嘟,滚烫得不好下口,方灿盛了两碗出来晾着。
黏稠的米粒夹着翠绿色的青菜碎,还和了嫩红的火腿丝,闻起来清香可口。
方洄刚在饭桌前坐下,就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然后向方灿摊掌,摆出个索要的动作。
方灿心领神会,不用他说,随即放下勺子,掏出兜里的手机解锁以后放进方洄的掌心,接着两手交叠放在桌上,下巴枕着掌背说:“你都很久不查我手机了。”
“不想让我查吗?”
方洄简单地翻了翻联系人列表,随口一问。
方灿头立马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高中的时候他父母死得突然,平常隐形的亲戚纷纷从犄角旮旯里跳出来,为了保险金和遗产甚至丧事的举办闹出不少纠纷。
他哥不想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吵到他这来,平添是非,从那时候起就开始管他手机。后来又是为了关心学业,隔三差五看他列表里有没有出现些社会闲散人员,有没有将钱花错地方。
“最近钱够不够用?”
方洄旁敲侧击。
方灿又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有培养什么新兴趣吗?”
方灿含含糊糊地说:“没,还是以前那些。”
方洄没去动那些消息窗口,他特意翻了翻应用列表,没有直播软件;又去翻购物app,没看到情趣用品的购买记录。
他撑着头敛下睫,用手抚抚眉心。被捂热的手这会儿又凉了,冰得他好像回到了刚刚那个梦中,那个阴暗的小巷子里。
他想,他弟弟第一次想方设法瞒着他,居然是在这种事情上。
他想,直播间里那些荤话,说什么弟弟便做什么,怎么真跟梦里一样。
这次是他发现得早,下次溯洄从之成了别人,方灿也毫不顾忌地交付他的信任吗?
他转念又想,是了,方灿就是这样的性格。连与他素来不亲近的自己都能被他推心置腹地对待。他说一不二,方灿马首是瞻。换成别人,想必只会跟他更加亲密。
他盯着手机屏幕盯了太久,方灿有些不确定地问:“怎么了嘛?”
“没事,我一会儿再给你转点钱。”
方洄不再多看,将手机递了回去,不顾方灿嘴里嘟囔的“真不用”的话,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
“不管玩什么都要注意安全。”
与其对那个链接耿耿于怀,他不如顺从本心。
方灿,这是你自己要发的。
“吃饭吧。”
他说着,舀着碗里的粥搅了搅,没吃几口就摸出手机假装回信息,实则点开了控制页面。
方灿奇怪地看了一眼,他哥以前吃饭从来不玩手机也不做其他事的。
……
方灿一碗粥喝得快要见底,正要站起身再盛一点,体内的东西突然震了起来,撞在他的穴心。
他猛地踉跄一下,手扣住桌沿,椅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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