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寒冷、眼花,在室内翻找着得以入口的食物,最终在储物柜里找着一支橡皮口味的营养剂。
砂金好几次拧盖手都打滑,他开始尝试用牙咬,手嘴并用,终于让这管坚实的密封产生了缺口。
砂金急切地吮饮起来,只喝了一大口就因为那股呛人的塑胶味激得直反胃,他捂着嘴克制着喉头蠕动想吐的冲动接着摄入食物,因为实在不好喝,少年只好一小口一小口喝进肚子里。
“叮——”
保安亭完全是密闭空间的构造,只有内部安装的空气净化系统保证保安不会死于窒息。对外界的窗口仅剩一道玻璃窗,上面还有一道卷帘门,但为了问询方便通常是打开的。
隔着极其清晰的玻璃,砂金无比清晰地看到出现在他面前的访客——一张人脸的面积上大大小小地分布着各式各样的眼睛,簇拥着彼此滑溜溜表面,还颇有生趣地蠕动着,就像是每一颗眼球都是单独的生命。
访客剩下的就只有出现在玻璃窗的上部“人体”还维持着人的形状。
砂金知道保安的工作内容,伪人会模仿真人的外形进入大楼,保安们需要以各种手段鉴定真伪,不仅是为了保护住户,还有他们自己。
偶尔也会有连伪装也学不到位的伪人,就像砂金面前的这位。少年只觉得看到这副景象的瞬间胃里一阵火燎火烧,他扭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只呕出了橡胶味的酸水。
“……!”
砂金面色一白,他使劲地去抓挠自己的喉咙,想抑制住生理反应,在他不远处的玻璃已经开始传来“砰、砰、砰”形似敲门的响声。
进不来的、进不来的……
砂金狼狈地捂住嘴,他匆匆地回头看操作台,努力令自己忽略那副眼球都堆挤在玻璃上的景象:“窝……似、朱湖……放哇激起#%&……”
“咔——”
砂金终于确定了那个被玻璃盖着的红色按钮是自己要找的,但是联系ddd还要打电话,他两只手干脆都用上,古朴的拨片式电话机嚓嚓的活动声和低下的输入效率让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是玻璃在动摇的声音吗?
砂金拨片的手抖得厉害,他按了一下按钮,没按动,卷帘门安若磐石地立在他的头顶:“&!%……”
这是什么语言?
“咚——!”
那令人烦躁不安的敲门声终于停下来了,砂金不敢抬头,他颤抖地看着玻璃投下的光影,看到溅射型的影子铺满了一大片。
眼球伪人的眼睛像某种一捏就爆的解压玩具一样,随着强大的对冲力在玻璃上炸开一道道规律而又带有美感的溅射痕迹,多余的粘稠液体跟小溪流似的顺着墙壁往下落。
一下、两下、三下,虽然不是大锤八十小锤四十,但特质棒球棍和主人的怪力还是让伪人暂时地黏在了墙上。
星隔着防护面罩的小窗口瞄了一眼,确信眼睛没炸完,还有得玩。
你有玩过泡沫纸吗?虽然用力能碾破一大片,但往往会有漏网之鱼。星用棒球棍敲得差不多了,后续的手感都没那么清脆,让她不满地伸手去掐着抬起伪人的脖子。
玻璃窗上的粘稠液体所带来的颜色正在变浅,星随意地瞄了一眼,只一眼,她就停了下来,睁大眼睛去看那双没被卷帘门盖住的玻璃窗。
为了让ddd的工作人员确定保安亭内的状况,玻璃是双向的,但在清洗伪人的过程中卷帘门往往会被放下,也就看不到那些在里面的保安的表情。
可这就真是意外了,一头乱糟糟的金毛,两种截然不同的色彩嵌套在一起的彩色眼瞳被睁得很大,长相相当漂亮的少年呆呆地隔着窗子和星对视,后者的视力实在太好,以至于她能看到砂金抓着话筒的手在不停地打战。
星好像朦胧间想起了什么,她指了指少年的头顶,清亮的声音隔着防护服内自带的扬声器变得十分沙哑:“下次记得关卷帘门。”
卷帘门经她提醒,毫不留恋地落下了。星愣了一下,她把那只用来指示的手探到伪人脸上,一手捏爆个最饱满的眼珠子,面罩下露出有些孩子气的舒缓笑容。
好久都没遇到过长这么多眼睛的怪物了。
收音器在保护星过滤掉那些恶意的诅咒和惨烈的哀鸣,她接着捏,跟挑长在枝头上的果子哪个更好看似的态度轻快。
……这个保安长得好像小蛋糕啊。
金色的糖浆,白色的奶油,漂亮的果酱,因情绪满溢而分外明亮的眼神是最好的诱食剂,让星津津有味地品味着想象中的那股味道一边辣手摧眼。
叮咚,电梯到了,星推着餐车走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还没到拐角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下意识脚步一错,手腕使了些巧劲连人带车挪到墙边上。
——一位怒气冲冲的客人从拐角快步走出,险险与星擦车而过,后边还跟着两个虎背熊腰的黑衣保镖。
星抬眼将这一串的人脸收入眼底,等他们走后又默默地重新回到正轨,向着这行她本该到达的房间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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