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
抱夏看着昏睡不醒的小姐,起身道:「我去看看,你留下照顾小姐。」
「是。」
常代替小姐在各院行走,抱夏最擅长记人,她可以肯定眼前这个女人是她从没有见过的,哪怕还不曾朝面。
福了福身,抱夏态度不卑不吭,「婢子冒昧请问姑娘一声,不知您能否告知您是受何人所托而来?」
女子将帷幔拉至一边,露出里面一张疤痕纵横交错的脸,看抱夏只是吓一跳,却并没有露出嫌恶的神情,她也就满意的点头,掌心中托起一个瓷瓶。
抱夏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笑逐颜开的把人往里面迎,「这药实在是好用,婢子之前还在担心药用完了可要怎么办,这下可好了,有这药用着,我们小姐也能少吃点苦头。」
女子并不搭话,气息却柔和了些许,奴婢这样护着,做主子的想来应该也不会太差。
闻着屋里淡淡酒香,女子挑了挑眉,诊过脉又详细检查过伤口后方开口说第一句话,「用酒洗过?」
和她的容貌相反,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有朝气,也不像她的气质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抱夏忙回话道:「小姐昏过去之前吩咐说要用酒清洗,可是有何不妥?」
「挺好。」若非下得了这个狠心只怕早就发高热了,难以想像这么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姑娘家,竟然能对自己这么狠,怪不得世子会高看一眼。
重新换了一次药,女子从药箱里拿出两个瓷瓶放到几上,又开了张方子,抱夏见状小心着措词开口求药,「咱们小姐毕竟是姑娘家,身上留着疤痕总是不妥,不知道姑娘可有去除疤痕的药……」
突的想起眼前这位姑娘就是一脸疤痕,抱夏生怕戳着人痛处反倒引来人不快,赶紧又道:「婢子并无其他意思,只是……只是婢子打小侍候小姐,见着小姐被蚊子叮一口心里都难受,如今小姐伤成这般有多半是为了保护我们,要是再留这一身疤,我……」
抱夏原本就肿着的眼睛这会又红了,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女子多看了她一眼,「有,现在没有。」
这话是……什么意思?本来有现在没有了?还是说有,只是现在没有,等等就有?
抱夏眨巴着眼,盼着女子能多说一句。
女子背上自己的药箱往外走去,「两日后我再来。」
抱夏心下一喜,追着跑了出去,「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小姐醒来定是要问的,还请姑娘留下个名讳。」
「芍药。」
「是,婢子谢过芍药姑娘。」抱夏笑瞇瞇的走在一侧,话语不断,「不知道芍药姑娘住在哪里,来这里可方便?」
「方便。」
「芍药姑娘可否告知婢子,我家小姐可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这样便好。」
「是,那婢子就放心了,婢子再冒昧问一句,芍药姑娘以前可认识我家小姐?」
「不识。」透过帷幔,看着这个婢女想方设法却又不过份的探她的底儿,芍药都有些想留下不走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却能捂得一点消息不透,婢女进退得宜,事事为她考虑,陈情还说为了引开秦征的注意,昨儿晚上有婢女都解衣打算色诱了。
她很好奇是个怎样的主子才能让她们做到这种程度,下人她见多了,也有真心为自家主子考虑的,可那只是个别两个,可花家大姑娘却是得了所有下人的忠心拥护,定是有特别之处才能如此。
花芷醒来时已经是又一个晚上了。
丫鬟围着她又是餵水又是餵粥的好一通忙活完,她才有閒询问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念秋接过话头道:「老夫人说家里她会看着,让您安心做您想做的事,迎春那里婢子也死死瞒住了,她让您放心,她会将您嘱咐的事办好,徐管家知道您要用人,特意挑的之前侍候老少爷们的人,说他们都是之前被调教过的,又帮着老爷们办过事,要做点什么也容易上手,不过……」
「有什么说什么。」花芷微瞌双眼听着,她还是乏得很,要不是实在不放心这些事,她一句都不想多问。
「是。」念秋把毯子往上拢了拢,轻声道:「家里可以瞒着,带过来的人却是瞒不住的,婢子担心他们会往家里递消息。」
「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得呆在这庄子上,没机会给他们传消息,徐管家有没有说让谁管事?」
「这倒没有,但是他让徐英跟来了。」
「这一摊事徐英倒是能管,但是人他管不了,他资历太浅,跟着祖父和父亲他们办过事的不会服他,你们先观察两天看谁合适,到时候都给我递个名儿上来。」
侍候她久了一众丫鬟早都习惯了她的办事方式,也不多说什么就应下来。
然后屋里就沉默下来。
花芷张开眼,「那么难开口,三个护院都死了?」
「没有没有。」抱夏连连摇头,「死了一个,有两个救过来了,昨晚那人留下两瓶药,我送了一瓶过去,对了小姐,今天还有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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