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无盐?
花芷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很清楚自己并没有伤到要害,失血过多才会如此,后面好好养着就养回来了,可下面的人不知道。
咬着舌尖不让自己昏过去,花芷吩咐道:「把消息摀住了,明天派人,不,念秋,明天你回去告诉祖母,这边的果子快能下树了,我要在这里呆上一阵处理这事,迎春那里也先瞒着,让她安心在家里处理事情,告诉她,七天后把东西送一批过来。」
急喘了几口气,花芷继续道:「找管家要一批做事的人,要信得过的,二婶三婶的人不要,家里能抽掉多少就要多少。」
「小姐,都这时候了您顾一顾自己好不好。」抱夏声音哑得不行,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放心,我没事,伤口看着厉害但都不在要害上,看看那三人还活着没有,只要还有一口气也要努力把人救回来,天一亮就让吴大去请大夫,我一会昏睡过去了可能会发热,不要着急,用酒给我清洗伤口,对了,刚才那个男人给的应该是药,就用那个药,他没有敌意。」
花芷一头倒回床上,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定不能让祖母知……」
声音嘎然而止,抱夏吓得连忙去探气息,确定小姐是昏过去后捂着嘴大哭。
念秋反手给了自己一耳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去找酒,你照顾好小姐。」
屋外,大家都等在那里。
吴大手里拿着那两个瓷瓶,「念秋姑娘……」
念秋接过来,「那三人还活着吗?」
吴大用力搓了把脸,「陈亮没气了,六子和三儿身上各有两道刀口,我让结子他们两先照顾着。」
「天亮了你去请大夫。」念秋也不多废话,走出两步又回头道:「来两个人和我一起去找酒,吴大你一会也用酒给他们清洗伤口。」
「是。」
所有人都动起来。
拂冬和刘香抬着一桶热水进屋,用热水给小姐擦了遍身,眼睁睁的看着每次往伤口上抹酒时小姐都疼得直抽搐,昏过去了都这样,她们无法想像这得有多疼。
………
书房内,男人把玩着一根银钗边听属下汇报。
「主子,问出来了,可要派人去把东西取回来?」
「无需,报上去便是。」男人抬头,露出右颊上一条从耳畔到嘴角的疤痕,「身份查出来了?」
「是,那是花家大姑娘。」看主子难得对一个人感兴趣,汇报的人便把所知的都说了出来,「花家二姑娘三姑娘俱有才名,反倒是大姑娘一直名声不显,也少有参与那些茶话会,便是不得不出门走动也会用帷帽遮住容貌,有传言说她貌似无盐,不得家人所喜,意外的是如今花家是由她掌家,前不久花老夫人登沈家门把她的婚事退了,据我们查到的消息是花家大姑娘自己的意思。」
貌似无盐?男人掰了掰弹片,唇角微勾,就那晚那般狼狈的模样也可看出容颜清丽少有人及,更难得的是她的秉性。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料到长于闺阁之中的大家小姐,竟有那一副以命博命的身手,不让下人为她拚命,却以一己力耗去秦征大半战力,为其他人留下一线生机,这样的人又怎会看得上那些个名声,又怎会当不起一个家,对她而言那些所谓的名声才是累赘吧。
他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拼着自己受伤,也要把这钗子扎进秦征原本的伤口,又以挨一刀为代价把武器从对方手里夺走,要不是力气不足,到最后她未必会是倒下的那个。
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足够冷静的头脑,不要说一个弱女子,就是一个成年男人都不一定能做到。
花家将她藏得如此不露声色,花屹正难不成是早料到了花家有这一难?!
又或者……是她平日里把自己藏得太好,就连花屹正都不知道他花家有一个这样优秀的孙女?
是了,怪不得那天在街上会看到她纵马疾驰,那日正是花家被判流放抄家,恐怕在那个时候她就开始掌家了吧。
真有意思,男人低头看着手心中尖锐的银钗,这东西做得也挺有意思,女眷用的首饰可不会这般尖锐,她也不怕会伤着自己。
门被人轻轻敲了敲。
「禀世子,王爷传话过来,三公子病了,想请芍药过府。」
「这个时辰?看样子病得不轻。」男人冷冷的勾唇,「不过与我何干,死便死了吧,让芍药去一趟花家庄子上,多带几瓶药去。」
「……是。」手下早就习惯了主子对王爷的态度,并不意外,但是竟然会让芍药去看花家大姑娘,这可就耐人寻味了。
「陈情,把这事再给我细查一遍,我怎么觉着这里边有二皇子的手笔呢!」男人危险的瞇起眼,他就算是一柄刀那也是握在皇上手里的刀,不是谁想用便能用的,如果有人记不住,他不介意让他印象深刻。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边透出亮光。
马车停在庄子外,念秋和吴大同行,一人回府,一人请大夫。
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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