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目光接处,左面仍然没有门户,要想继续前闯势非再向右转,余天平愕了一愕,忽然掉转手中刀柄,在右面墙壁上一阵敲打。他细辨刀柄击在墙壁上的声音,审出墙壁甚是坚厚,要想破壁而出,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早先打定的主意,看来是行不通了。他眉头一皱,跨步再向右转,进入另外一间石室;目光掠处,只见一个蓝衣劲装大汉,背倚墙壁而坐,低垂着头,身旁平放着一柄锯齿剑,余天平微微一讶,暗道:“此人是谁?为何坐在这里?我刚才敲打墙壁之声,他难道没有听见?”故意重重咳了一声。那人仍然双手抱头,一动不动。余太平暗道:“莫非是个聋子?”看他一身衣着,而且随身带有兵刃,显然乃是武林中人,一个聋子,岂能行走江湖?余天平心中大奇,终于问道:“尊驾为何坐在这里?”那人动了一动,缓缓抬起头来,脸色又黄又瘦,双目无神,有气无力地道:“你有干粮吗?”“干粮?”余天平愕了一愕道。那人点了点头。“没有。”余天平道。那人满脸失望之色,重又垂下头去。余天平暗道:“难道他是饿成这个样子?”只见那人重又抬起头来,舐了舐枯干的嘴唇:“可有水?”“水?”余天平摇摇头道:“也没有。”那人叹了-口气,声音微弱,像蚊子哼了一哼,懊丧地垂下头去。余天平心中一动,忖道:“看此模样,必是饿了很久,莫非也是被人诱入‘谜阁’,无法脱身?”当下苦笑了-下,问道:“尊驾到底是谁?为何被困在这‘谜阁’之中?”既无干粮,也没有水,那人似是不愿白耗精神,懒得说话,也懒得抬头了。余天平继续问:“尊驾何必丧气,谅这区区一座‘迷阁’,不过匠人之巧思,纵然千门百户,也只能惑人耳目,哪里困得住人?”那人似是为他言词所动,蓦又抬起头来道:“你说这‘迷阁’困不住人?”余天平点头道:“是,在下觉得这座‘迷阁’,毫无稀奇之处。”“你懂得‘先天易数’?学过‘奇门遁甲’吗?”那人道。“不会。”余天平道。“等死吧。”“尊驾难道是在等死?”余天平吃了-惊道。“我在这座‘迷阁’之中,挨了九十八天,阁下能活上十天,就算运气了。”那人道。“尊驾既然在这座‘迷阁’之中,挨了九十八天,在下为何只能活上十天?”“这个不同了。”“有何不同?”“鄙人进入这座‘迷阁’之时,还带了一点干粮饮水,那时因自知无法脱困,只好尽量俭省,将一天所需之粮,分作十天食用,直到三天之前,才吃完了最后一口干粮”“哦!”“你既无干粮,又没带着饮水,自问能支持十天吗?”“如此说来,尊驾在这‘迷阁’之中,当真是呆了九十八天?”“再过两天就是一百天了。”“尊驾困守于此,也不是办法啊。”“你有办法?”“我?”“你是初出江湖吧?”“不错,在下离家不久。”“看你骨格清朗,倒是一个可造之材,可惜你初出江湖,便死在这座‘迷阁’之内。”“听尊驾的口气,好像在下除了一死之外,别无生路!”“生路?那当然有。”“那便是投降。”“投降?投降谁?”“这座‘九龙堡’的堡主,原是一字剑管亥,最近好像换了主人,你若不想就死,要忍辱偷生,管他投降给谁?”那言下之意,也不知cao纵‘九龙堡’的究竟何人。“尊驾为何不降?”“老子何等之人,岂肯屈身降志?”那人忽然声音变得大了。余天平呆了-呆,不由肃然起敬道:“尊驾到底是谁?”那人目光一转,看了看平地上的那柄锯齿剑道:“你不识得这件兵刃?”“这是一柄锯齿剑。”“什么锯齿剑,这叫降魔杵,‘铁面韦陀’白天铎便是我。”“哦,原来是白大侠,在下失敬了。”其实,他并不知铁面书陀白天铎是谁,也从没听过这号人物,只觉这汉子铁铮铮,宁愿饿死,却不投降,不禁打从心底,生出了一种敬慕之情。“你想好了吗?”只听白天铎道。“想什么?”“你若怕死偷生,决定投降,只要扔下手中兵刃,大叫三声,自然有人前来接引。”“尊驾未免小看在下了在下虽然初出江湖却不是怕死之人。”“当真?”“在下虽不怕死,却也不肯白白送死,像尊驾-样,等到干粮饮水用完,束手待毙。”“嘿嘿你怎知道我白天铎是束手待毙?”“尊驾似是毫无斗志,只是等死。”“你在等什么?”“在下在下”“和我铁面韦陀白天铎-样,照样在这‘迷阁’之中等死,稍有不同的,是我白天铎在这座‘迷阁’之中呆了九十八天,而你刚来不久,尚没受够忍饿挨饿的滋味,所有这九十八天之中,我白天铎在这座‘迷阁’之中,也遇上不少英雄好汉,当初宁死不辱,慷慨激昂,好壮烈啊,等到后来渐渐泄气,终于”“怎么了?”“互相残杀一阵之后,一个个变成了龟孙子,投降啦。”“为何要互相残杀?”“什么也不为,为了一点干粮罢了。”“为了一点干粮,便互相火并吗?”“你以为不会吗?要不是还有条投降的路可走,便人吃人啦。”“人吃人?那不成了野兽?”“人就是野兽,到了饥饿难忍的时候,比野兽还要凶残,你以为比野兽好些吗?”“这个这个”余天平忽然心中-动,接道:“在下还有一事请教。”“什么事?”“不知尊驾可曾见到,今天有个被诱入这‘迷阁’之人。”“谁?”“他叫汪剑志,乃是罗浮七侠之一。”“这座‘迷阁’之中,千门交错,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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