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课讲得挺好的。”跟准备打扫的值日生示意让我来擦黑板,告别后、我趴在栏杆上冷不丁蹦出一句。
正埋头整理教具的朱文吓了一跳,警醒地探头寻我的方位,讷讷回应。
“……可惜板书留不下。”我三两步走下台阶,拿起黑板擦利索干活。
“我知道……我不会讲故事。”朱文看上去很低落,盯着飞舞的粉笔灰,实则已经出神。
第二步是用喷壶往黑板上喷水,再用干抹布擦一遍——我手上动作不停,抽空扭头看他一眼,说朱老师是吧…是朱老师吧?我上学那阵子还挺喜欢甲骨文的,你讲的反正比大部头有意思。
朱文很容易就被哄好,凑上前来,眼睛亮亮的。他说真的吗?哎呀大部头不适合刚入门的看,我给你找几本别的啊!
我悄悄勾起嘴角,分出点神听他在那里讲甲骨文的演变史,偶尔搭腔应几句,朱文的笑又真三分。
“等、等会儿我能请你吃点东西吗?”
见我有些惊讶,他不好意思地扶了下镜框,眼里偷闪着跳跃的光。
“呃,那我快点?”
朱文得逞的神色没被我放过,唇珠鼓鼓,笑出一个v字。
看到我推过来的车时,朱文指我半天,说了句:“你可以啊!嘿——这么有钱怎么还来做工?”
我把头盔递给他,无奈道:哪来的钱,这摩托车是我捡的,改了改还能用……上来吧!
朱文笨拙地摸索着系头盔的带子,我看不下去,扭头三两下给他固定好。中途挠到他脖子,滑溜溜的,只是不知怎地、蹭得我指尖似火燎。
“会不会太紧?”
“不会、不会——”朱文连忙否定,确认我扶稳车把才跨坐上去。
我提醒他抱紧我,不过第一次载人我也不会骑太快。朱文好像很紧张,软绵绵的胳膊环住我,头盔下沿抵着我肩头。
两个大男人……我咽下怪异的感觉,拧动车把。
看朱文好像是诚心请我吃饭,我也懒得客气,点名要吃麦当劳,我一个人就点了两份套餐。
我见他接过菜单也不翻看,有点良心地狐疑是不是其实他也经济危机。朱文抬眼迎上我的目光,还是那副笑容,好脾气地说自己吃不惯。
“可是有时候上课会很忙吧?不吃快餐的话你吃什么呢?”等餐的间隙我无聊地叩击桌子,没什么节奏,显得有些嘈乱。
朱文没被影响,很认真地回想,说:我一般都会自己简单做一点……不算好吃但也能果腹,实在忙了可能就忘了吃饭了。
……咦?这个年纪了,还是单身?
没留神话就冒出来了,朱文窘迫地抿嘴,含糊地“嗯”了几声,眼神游移着找窗。
我自知失言,正好餐都上来了,我揭开汉堡的包装纸,递给朱文。他一惊,忙推脱说本来就是给你买的。
“很好吃的,你吃一口——”
朱文拗不过我,红着一张脸轻轻咬了一口。看他睫毛颤动,我内心诡异地升起一种满足感,接着在他咬过的地方开始吃。我装作吃得投入,余光瞥见朱文呆呆地用袖子擦眼镜、耳朵尖尖也发红。好夸张。
“你家在哪里,要不要我送你?”
朱文是再不敢上我车。他清楚他的异样,却因紧张错过我的异样。我不管他犹疑,扯着把头盔塞他怀里。朱文揉揉脸,心想来的时候已脸红一路,幸亏有头盔遮挡,不然真是糟糕了。
他好像忘了要回答我地址,我索性邀请他来我出租屋。骑过来的时候我就想说,朱文体温好像偏高些,胸膛贴附我后背,大腿也紧夹我后腰,热烘烘地烤着我,哪哪都熟透。
简单地坐了坐,朱文几次三番看表,我体贴叫停。他赧然,说只是惦记那几个未破解的字谜,你这里很好,我想我们可以下次再聚。
哦?
后来再在学校遇到,我都会叫他晚点到我家来吃饭,毕竟我对我的厨艺很有信心——一个人惯了,也就练出来了。
一来二去我俩逐渐熟络,他知道我一天做三份工时惊讶得不行,尴尬地说我吃了你这么多饭是不是不太好。
我笑道一口饭能有多少钱。
事实上是有的,从前我一个人,酱油拌饭都是常有的事,但是从没怠慢过他。当然朱文也不是白吃,时不时给我带水果带酒水的,也不算亏欠。
“你这么辛苦,是家里困难?”
他性子直,说话也直,话不好听,但我知道他没有恶意,于是半开玩笑:攒老婆本呢。
朱文像是咬了舌头,嗯嗯呃呃了半天,挠了挠后脑勺,说这几天吃了多少,要不我贴还给你?
好见外,好伤心。我用他带来的苹果做果切,摆在朱文面前。朱文头回摆手拒绝,我明白他仍对刚才的话在意,捻起一瓣塞他嘴里,紧接着凑近去吻他。
满腔都是苹果的香气,朱文还没反应过来,臼齿还在咀嚼,我轻轻舔他唇珠他才如梦初醒。
“我、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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