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燃轻声“啧”了一下,一面警惕地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暴走囚犯,一面却也接过他的话:“我看丧尸片怎么了,就算我是觉醒者又怎么了,归根结底我也是人啊,追求刺激乃是人之本性。”
“你说对吧,萧……?”
齐穹听到许燃诧异的声音,也立刻回过头去看从始至终都寡言少语的萧时辰,但对方手下动作很快,只是让他看到一个抬手擦拭过鼻子的举动,而后淡淡地丢下一句:“速战速决”就率先动身向眼前的包围圈冲去。
与此同时,一头西北狼也扬声高昂着横空出世,径直挥爪扑向被激怒的狂暴者们。
紧跟着,另一侧的人群之中也出现了一只毛发光亮的黑豹,以同样凶猛的架势匍匐在地上,瞄准目标后跳跃而起。
现在属实不是值得闲聊的时刻,许燃清楚地意识到这点,但他也无法忽视掉刚刚被萧时辰从嘴角处抹去的血迹。
虽然再见面时对方看上去有些狼狈,身上那件蓝白色条纹的囚服都沾满了灰尘,甚至还有些破烂,但并没有什么明面上特别显眼的外伤。
觉醒者的身体结构上与人类如出一辙,但相对的,心脏的地方反而会更加脆弱,因为那里支撑着全身能量的运转,这也是觉醒者平均寿命比人类要短暂的有原因之一。
许多哨兵在年迈之后通常都会面对心脏无法承受他们精神力量的情况,全身器官也会因为过剩能量的影响而导致受损反噬,这也是高等级向导更容易在年轻时就被配对的原因之一,如果是有对应向导的链接,哨兵的过剩能量也得到一个可以被引导舒缓的端口,从而寿命能够得以延长。
许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地想到这一点,但也只是恍惚片刻后踹飞了一旁向他扑来的精神体,然后放下杂乱思绪全身心找机会突围。
毕竟眼下囚犯加上狱警的暴走数量实在是过多,跟他们耗在这里只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
更何况,某个人应该也在等着他回去吧。
昏暗的房间里,有个人被关在正中央的笼子里。
严绥安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半边脸颊正贴着冰凉的地面,双手不仅被反扣在后腰,同时自己的脖颈处也在不知何时被带上了特质的锁环。
身体里被灌注入的麻药剂量远比严绥安自己所预料到的要多得多,除了能做到基本的手指弯曲和眨眼外,其他的动作都做起来十分费劲,像是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自己身上似的。
“醒了,就睁眼吧。”
当有夹带着有电流的声音入耳,严绥安便也不再伪装自己昏睡的状态,如对方所愿睁开眼的瞬间也不出意外地见到了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容。
陆怀川,中心塔的首领,他的顶头上司。
严绥安只盯着他的面容看了几秒后,就越过他,看向了对方身后的数字大屏。
上面正投放了若干个不同地区的画面,几乎每个画面里都有着人打斗的身影,尤其是最右下角的那个屏幕里,严绥安赫然看见了自己哨兵萧时辰的侧脸。
对方认真的时候往往都冷着脸,看上去不好接触也极不好惹,很难让人料想到这样手起刀落至无情的哨兵在有些时候竟也会无赖撒娇卖萌。
印象里先前在北方塔大肆扫荡时在脸上留下的伤痕已经恢复,但下一秒,严绥安就眼睁睁地见着镜头里的萧时辰左脸被飞射的子弹擦过,骤然间便显现出一道血红。
陆怀川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右下角的小屏幕,彼时画面的主人公已经从萧时辰切换至了齐穹,相比起先前的正统出身于训练基地的那位哨兵,这位从小被当作杀手培养的哨兵下手则更多了一份狠劣,但又忽然像是瞧见了什么似的,整个人身形一顿,而后以人眼无法捕捉到的速度闪身出了画面,而与此同时右下角的小屏幕也变成一堆马赛克般的乱码。
房间里两个人也因此同时收回了视线,再不约而同地对上,没有任何一字一句,好似都在等着对方主动开口一般。
半响,笼子外的哨兵走到屏幕前的椅子前,淡然自若地坐下后朝着笼子里被关押的严绥安半摊出手,口吻一如既往:“有什么想问的,想知道的,我都可以替你解答。”
严绥安倒也同没事人似的,在对方的注视下如同蜗牛般慢吞吞直起身子,又转头缓缓打量了一下整体房间格局后问道:“这是在中心塔,还是在你家。”
“你觉得呢。”说好要替他解答问题的人却出尔反尔,反过来问囚犯觉得自己被关押在哪座牢里。
囚犯眨眨眼,回答说:“中心塔最底端吧。”
“看上去还挺新的,和十八号监狱一起建的吗。”
这回陆怀川倒是给了他肯定的回答,说不是。
“比十八号监狱更晚一点。”
“是吗。”严绥安忽然叹了口气,少见的主动且话多:“是我离开十八号监狱后建的吗。”
“差不多吧。”陆怀川带着手套的两只手交叉叠靠在膝头,对严绥安已然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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