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狗毛过敏
萧时辰总算找到了一个还算合适的角度,把台灯的光打在侧面墙上,随手拍了拍手中沾染上的灰渍,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木椅子上。“来吧。”他手指微区曲,敲点了两下桌面,看向对面被五花大绑的哨兵:“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我有权保持沉默?”齐穹半挑着左边眉毛,顺嘴跟了上去。“咣当—”从桌底传来一声响动。齐穹眼睁睁地看着萧时辰提了一头活狼出来放在右桌面上,嘴里还叼着一块不知从什么动物身上扯下来的肉,肉上还挂着红色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在桌前的地面上。过了几秒钟后,齐穹咧开嘴,冲萧时辰露出堪比午时太阳般灿烂的假笑:“我有问必答。”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之后,购买必需品回来的严绥安刚摘下帽子就眼前一黑,被突然从某处窜出来的人拦腰抱住,一下一下蹭着他的脸,伤心地说自己被欺负了。“你被谁欺负了。”严绥安一手提着沉甸甸的袋子,一边挂着一米八几的哨兵,却依旧走得稳当,三两步从玄关处走到了客厅。他倒也是好奇,谁能欺负得了身为a等级的哨兵的萧时辰“是齐穹。”萧时辰耷拉着脸,两条长臂搂着他不肯放手,刻意抽吸了一下鼻子制造出类似于哭泣过后不通畅的声音:“他还骂我了。”“你他妈的还恶人先告状?!”话还没说完,一边的房间里就传来被点名人气急败坏的声音,还伴随着一阵椅子的拖拉声:“有本事你把老子放开!老子要跟你单挑!”“还有把你的蠢狗拿走!我狗毛过敏!”“你看啊阿严。”萧时辰把半张脸都埋在了严绥安的肩膀上,像是真的害怕齐穹会就此从房间里跳出来和他拔刀相对似的:“他还凶我,威胁我,要杀了我。”果然,品种相近的生物还是不能放在一窝下面吗。房间里的齐穹还在不停地折腾闹出声响,嘴里也时不时骂骂咧咧着,严绥安只能干脆就近原则,伸手就扯过萧时辰的衣领,在哨兵嘴上吻了好一会儿才安抚下来。“一会儿就回来。”“我不想你去见别的哨兵。”萧时辰作为哨兵的领地意识在此爆发到了极点。“就一刻钟,我保证。”再度在哨兵嘴角留下一吻后,严绥安“残忍”地一点点掰掉萧时辰拽着自己外套衣摆的手,在对方央求可怜的注视下走进关着齐穹的房间。一进屋,就是一黑豹和一西北狼在互相打斗的场面,黑豹的主人身上捆着的绳子早就散落在边上,还悠闲地拿着终端录取视频。录到兴致高涨,甚至高喊:“卡俄斯!咬他!对着它的脖子咬!”想来,刚刚那几句骂声应当是黑豹被西北狼压在身下打了几拳吧。严绥安默不作声地拉过先前萧时辰所左的那把椅子上,淡淡地开口道:“闹够了吗。”扭打在地上的两头精神体不约而同地都停下了攻击,黑豹临收回精神图景前还踹了一脚西北狼,惹得喜贝康只能恶狠狠地瞪了齐穹一眼,随后乖乖蹲在严绥安身边舔舐自己的爪子。“tnl研究所出事那天。”齐穹假装没听见严绥安说的话,自顾自地在自己的个人终端上刷着被静音的小视频。他本能地不想去和对方谈论起这个话题,他脆弱的自尊心不愿让他将自己被抛弃委屈伤心的一面展示给他人面前。哨兵三心二意地往下滑动视频,却并没有再听到身侧的后话,不免生疑,抬眸望向对方的瞬间,两道目光在空中交汇。“对不起。”严绥安看着齐穹在听到自己道歉的那一瞬间瞳孔地微微震动,薄唇一张一翕,似是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把脸扭了过去,再度侧身对着他。但他并不在意这一点,这声道歉本就是十多年前的严绥安欠给齐穹的。“那日事发突然,我也是在睡梦中被人带走,之后又流浪在了难民区里,我尝试在难民区里找过你,但最终是没有。”“后来我被北方塔的觉醒者带回去落了编制,我……”“我知道了。”严绥安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哨兵张嘴打断了,沉闷得像是石子落入了深井之中的回音:“过去的事情再谈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不等向导再说些什么,齐穹把身子转了回来,但视线始终下移,落在了地面上,像是呢喃自语般接着说下去了:“我几日前才抵达西方塔,那个人不是我杀的,纸条也不是我留的。”“东方塔的也不是,我当时还被别人拿铁链锁在屋子里,出不来。”“三年前也不是,不是我主导的反战,关押我去监狱的车在路上翻了,我被一个普通人救了后就在一直在那个人家里待着,那些所谓因为我越狱死掉的觉醒者也不是我杀的。”越说到后面,齐穹的声音就越小声,轻到严绥安都需要改变坐姿,前倾着身子才能一字不差都听入耳中。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唯有桌面上那台被萧时辰心血来潮拿来烘托气氛的台灯因为电路接触不良,在偶尔一跳一跳地闪着光,照亮了两个坐在位置上人的侧脸。这种辩解的话出自一个浪风口尖上的人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但在严绥安面前,哪怕再度在tnl研究所见面时他真的能察觉到对方有起了杀心,他还是想开口说些什么。他杀过人,但也没杀过那么多人,有些罪名他认因为他的的确确是他做的,但不是他做的他死都不会承认。可也从来没有人来问过他这些时不时他做的,因为所有人都已然认定是他做的。余光里原本坐在位置上的向导起身,站在他面前,在齐穹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就隔着布料轻轻握住他的手腕。顷刻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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