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再愿意去接受一个千疮百孔的向导,更何况还是个无法替自己做精神疏导的向导。所以他想得很干脆,与其眼巴巴期待萧时辰的回应,不如自己舍弃,以免受到伤害。可他做得并不洒脱,在见到萧时辰之后,自己的心还是忍不住被对方牵着走。真正留下他的是郑轶的那一张纸,却又不仅仅只是拿一张纸。如果他真的当从心底不愿意再待在中心塔,又有什么是能把他留下的。但他严绥安自己都并不知道,萧时辰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寻找他的踪迹,给他曾经的个人终端发过无数条无人回应的消息与通话,无数次辗转反侧的夜里,也有一个人陪着他一起失眠。而这一切,萧时辰此生也从未跟严绥安细说过,因为没有太多的必要。他只想要他的向导能平安幸福地待在他身边,和他度过这一生就足够了,其他的一切就由他来承担吧。“阿严。”“嗯?”萧时辰也不管许燃和沈洲那两个人到底去哪里了,趁着难得两个人的独处时间,问他:“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对话吗。”严绥安没想到他会挑起这个话题,点了点头说记得。那个时候他和萧时辰在一个队里,他是队长,但是跟组员之间其实都并不相熟,话也不怎么多。“你”“嗯?”蹲在地上通过终端研究前进路线图的萧时辰抬起头,冲他眨巴了两下眼睛。“不睡觉吗?”他不是个太会关心别人的人,哪怕自己作为向导有敏锐的他人情绪变化感知力。他记得眼前这个家伙已经有三天没合过眼了吧,前天一天他们都在赶路,昨天他提出自己主动守夜放哨,今天又是在赶路。“我吗。”萧时辰显然也没有敢相信自己会受到来自严绥安的慰问,有些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后,无所谓地冲他微微一笑。“啊,我没有长时间睡眠的习惯,多睡少睡都一样。”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体力依旧充沛,萧时辰还从地上站起来,做了两个深蹲和高抬腿给严绥安看。“你看我这不是≈ot;话说到一半,垂在身侧的手就被严绥安给抓住了,对方闭上眼睛利用精神疏导在他身体里走了一遭。这做法让当时的萧时辰觉得自己有一种被关心却又不被信任的感觉,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觉得严绥安能主动跟他搭话已经算是个历史性地奇迹了。他在南方塔训练营的时候就听说过严绥安的名字,说是目前北方塔里最年轻的首席向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同级生里不太受待见,再加上他本身性子偏冷话又少,好像身边就更没有什么人相处了。虽然如此,这几日在他的带领下,队伍成员都配合默契,顺利完成了上级指派下的任务。做完精神疏导的严绥安离开了萧时辰的精神图景,也松开他的手,睁开眼就看见对方呆呆地看着自己,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又困惑地问他:“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啊,没有。”萧时辰有些无措地挠了挠脖子,他偷偷瞟了严绥安一眼,随后有点别扭地开口:“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关心?”严绥安抿了抿唇,他只是怕这个家伙在之后的任务执行过程中倒下而已,现在提前确认总比战时突然出事要好吧。“怕你倒下。”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也没管萧时辰之后做什么。“但我之后又去找你了。”萧时辰把头一歪,靠在了严绥安的肩膀上。严绥安没动,反而问他为什么要去找他。“因为想见你。”并不只是这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觉得严绥安看上去一个人实在是太孤单了。所以,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他跑到他严绥安的身边,说他想挨着他睡。“严队拜托了,要是有危险记得保护一下我哈,我太弱小了需要保护。”他故意示弱,朝严绥安做了个k后就眼睛闭上了。而后他就听到对方略显无语的声音:“你一个哨兵竟然需要向导保护。”“没办法啊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废物哨兵。”“弱小可怜又无助。”萧时辰又睁开了眼睛,龇牙冲他顽劣一笑:“就是本人的座右铭。”严绥安看上去不想理他,把他的精神体从图景里召唤出来,抱在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毛。其实萧时辰当晚本来就不困,撑着脑袋躺在他身边问他:“你的精神体叫什么。”“普鲁托。”一听这名字,萧时辰就更睡不着了,整个人麻溜地坐了起来,说好巧。“我的叫哈迪斯。”话音未落,原本还在翻身打鼾的“白猫”就一跃,跃进了萧时辰的怀里,把萧时辰吓得不敢动弹。都说精神体反应的都是本体的真实性格,那么严绥安家这只白猫现在主动的投怀送抱是不是也代表着严绥安想要个拥抱?萧时辰当时心下一乱,像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上课偷偷瞄自己喜欢的人一眼,快速地瞟了严绥安一眼,见严绥安还是一副没有任何波澜的脸,顿时觉得一桶冷水浇了下来。“普鲁托不讨厌你。”严绥安曲腿坐着,胳膊支在膝盖上,看着自家白狮在刘耀文怀里踩奶。“是嘛。”萧时辰学着严绥安的样子轻轻摸着怀中撒野动物的头。“大概是在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严绥安若有若无地“啊”了一声后,跟了一句“好早。”他那时候只是把萧时辰当作普通队员。“阿严,你知道左手上有一颗痣。”严绥安已经习惯萧时辰不打一声招呼地把玩他的手了,但他自己都没注意过自己的手上有什么。“听说左手有痣的人,此生会有一个很爱很爱你的人。”过了很久,两个人都没再说过话。直至耳边传来靠近车子的脚步声,萧时辰正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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