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温楚。
“我承认我以前错了,我只觉得你有点小聪明小情义,把克洛哄得团团转,没想到你也是真放心不下那群贱民,要是沈寻死在边缘星际,你还会喜欢劣法星吗?”
温楚眼梢都没动一下,平静道:“什米尔,这世上没有人是贱民。你认为他们是贱民,那么你又会是谁口中的贱民?”
什米尔愣了一下,就这晃神的功夫,他抓着椅子的手被温楚推开。回过神来,看着要离开的温楚,他忽然说:“我听说十六年前开始,劣法星一直病魔缠身。”
温楚的脚步停顿在原地,却没有回头。
什米尔盯着温楚乌黑发尾下的那一截雪白的脖颈,轻声道:“你把劣法星抓得太紧,不会是好事。”
温楚推开门走了出去。
蜜罐无论是不是从蓝海流出,公众视野里都会出现这件事,都会引起所有人的警惕,蓝海会被列为重点观察对象,连同执政官伊索尔德。只是什米尔既然是为伊索尔德做事,那么亚兰报社就不可能报道这件事,甚至有可能会在此事上保持缄默态度。
温楚回忆起刚才什米尔阴鸷的眼神,暗道什米尔比他想象得还要心狠一些。
什米尔口中刚被处置的蓝海研究员,让温楚想起了卖给他精神力增剂的店主。
“这是我朋友从蓝海偷的一个批次,比真金还真……”
脑海里的片段逐渐接连,那晚今明醉歌时撞上的那个背影。好像是……什米尔?
温楚回了温家。他没往主厅去,反正温伯陵和顺华也不怎么待见他,于是他进了门左拐直接回了阁楼。
阁楼一层,温楚走近才发现平常空着的餐桌旁边多了把椅子,温信桥正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温楚脚步一顿,温信桥已经睁开了眼睛。
“沈寻是晨曦时分走的,你那时刚刚回到星赫渡,你一个人去做什么了?”
温楚不说话。
温信桥也没有要逼问的意思,只是陈述道:“半小时前,阿朗索家的人打电话给我,说你去找什米尔。既然同沈家联姻了,无论你多喜欢什米尔那张脸,还是少联系吧。”
语气算不上责怪,倒是一副年轻版的语重心长。温楚诧异地微微抬眼,发现温信桥脸色也和平常一样,甚至都算不上有情绪变化。他迟疑了两秒,上前低声道:“大哥,其实我去阿朗索家不是为了什米尔,而是你。”
温信桥端茶的动作一顿。
“阿朗索一直做第一星系的生意,边缘星际因为路途遥远,货物成本很高,我恰好在第四星系有个朋友,他一直想要星赫渡的一些工艺品,我从中牵线搭桥,他愿意多付一些成本价与阿朗索做生意。我做这一些,只是为了在执政官大选上,阿朗索家可以投一票给温家。”
阿朗索家的人以为他是个五感并不敏锐的beta,走远了话音便没提防,和阿朗索家主的对话全让温楚给听见了。
至于阿朗索是否要投票给温信桥,就算没投,温信桥也不至于登门去问。
温楚身量修长,声音很低,长长的眼睫垂下,光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线。
温信桥的心砰砰直跳,心想温楚怎么知道最近执政官要大选的事,又怎么知道他是候选人之一?难不成温楚一直在关注他?
温信桥脑子里想了很多,张了张口,却只是绷着脸问:“怎么衣服掉了颗扣子?”
温楚低头看了一眼,被什米尔揪乱的衣襟整理了一遍其实看不太出来,但温信桥既然问了,于是温楚只好回答道:“穿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太用力了,扯掉了。”
温信桥:“上去换一件,然后下来吃早饭。”
温楚点头,转身上楼。
只一个中午的时间,各大报社开始积极报道边缘星际,其中沈寻带着蓝海研究员的事件格外引人注目,也有新闻报道说边缘星际再次出现了冰雪组织。然而这些新闻看起来都是小事,关于蜜罐的报道占据了新闻三分之二的篇幅,对蓝海的抨击甚至是伊索尔德本人的抨击十分不留情面,言辞犀利,加上大选在即,背后的人怕是想要伊索尔德不能体面地退场亦或是续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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