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显然已经听到了楼序的声音:“是小序在旁边吗?”
楼序身子往前靠了靠:“是。”
“是在小晟公司吗?”
禾夫人很聪明,这个时间是楼序上班的时间,但他却和禾晟待在一起,加上禾青刚去世,最大的可能就是楼序去了禾青的公司。
“禾晟的公司?”楼序突然笑了起来,“你老糊涂了吧,这不是青青的公司吗,什么时候成他禾晟的了。”
对面顿了顿,陪笑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楼序将手机拿到自己面前:“今早我开了一个会,股东们都很满意,三天后我会接管公司。”
等楼序说完之后,禾晟震惊的看向他,对面的声音也显然急躁了起来:“什么意思?你接管?那我呢,我可是禾青的母亲。”
“没人说你不是,法律上说你是,医院里也说你是,但遗产,我敢保证,你得不到一点。”
良久的沉默之后,禾母再次开口:“小序……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们一家人,本不应该争来争去的……”
楼序的手指不断的敲击桌面,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他也想礼貌的听人把话说完。
但去他妈的,一通废话。
“停,闭嘴,我只明确的通知你,我只会给你们家10的股份,足够养活你们一大家子窝囊废了。”
事实上,楼序一点都不想给,他只是在按照禾青的方法做事。
一言不发的禾晟第一次开口,竟然不是个傻子:“我要股权”
“你做梦。”
“不用感谢我,打官司的话,我随时奉陪。”
说完之后,楼序就自顾自的挂断了电话 而禾晟还呆坐在椅子里。
楼序挑眉,看了看禾晟,礼貌的说了一句:“出去。”
“哥……”
“滚出去。”
禾晟还是夹着尾巴窝窝囊囊的走了。
楼序揉着自己的眉心,他知道禾家不会善罢罢休,和他们扯皮令楼序感到恶心。
空调的冷风吹的楼序的思绪有些乱,他揉着发酸的脖颈,转头看向窗外,码头停着几辆白色货轮,黄褐色的海水涨到岸边泛起白色的沫子。
嘈杂的世界中传出几声蝉声,已经要立秋了吗?
“楼序——”
楼序掀开沉重的眼皮,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那双眼睛形状很漂亮,睫毛忽闪着,此刻正在看着他。
“放学了,醒醒吧。”
是高中时候的禾青。
他白色的校服袖子上印着几个灰色的脚印。
楼序一瞬间清醒,拉住禾青的袖子问他:“你又去打架了?”
禾青被楼序拉的踉跄了几下,不得不一条腿蹦跶着靠近楼序:“晚上我们还去那海边呗,现在五点多螃蟹要出洞了。”
“为什么打架?”楼序并不打算放过他,“有没有受伤?”
禾青拉了拉快要滑下来的书包肩带,带着些嗔怪:“楼序,你真的话好多,你以前不这样的。”
“你以前也不这样,快点说。”
禾青知道自己拗不过楼序,也知道自己骗不过他,只能老实坦白,他把楼序还抓着他的手拿了下来,将书包扔到桌子上:“就还是张正他们,你知道的,他们该打。”
“不过,你放心,受伤的是他们,我可是安然无恙。”禾青将校服袖子拉上去,露出自己的手臂,上面一点伤和淤青都没有。
“我知道了,下次不要再去了。”楼序将禾青的袖子放下来,他知道禾青为什么要打张正。
禾青看了看楼序的脸色,打算哄哄他:“不去就不去了,我听你的,陪我抓螃蟹去呗。”
等到楼序再次抬头时,禾青看见他的眼眶中有些湿润,他就用那样一双眼睛看着禾青,用那样一种禾青最心疼的眼神看着他:“我不想你受伤,也不想你生气。”
是的,高中时期的楼序很脆弱,脆弱到需要禾青保护。
那一晚,脆弱的楼序得到了最大的螃蟹腿和禾青的一个吻。
灯管太久没换,发出的灯光十分微弱,禾青就这样从餐桌的一边探向楼序,将他头上全部的光源遮挡住,轻轻的在他的唇上留下一个吻。
“只喜欢楼序的话也算同性恋吗?”
“不……”
“不算——”
哗啦一声,桌子上的东西散落一地,楼序从睡梦中惊醒,胳臂被他枕的发红,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落雨了,玻璃上糊了一层水汽。
这不能完全算是梦,因为这是楼序真真实实体验过的,只是那时候他太害羞,没能响应禾青,所以这次即使是在梦里,他还是想要努力让禾青知道。
远方传来汽笛声和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那只夏蝉早已不见踪影,或许已经死在了这场雨中。
下午五点下班之后,楼序去了一趟海鲜市场,转了许多圈都找不到那时候的螃蟹了,那种螃蟹个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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