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林之时,秦三隐约听见华瑶和白其姝正在谈论武功秘诀。
秦三的武功已入化境,在武学上也是颇有自信的,她顺口一问:“您方才说的口诀,很难吗?您要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跟我说说吧,我也很想替您分忧。”
华瑶与白其姝对视一眼,又转头去看秦三。
华瑶依旧很大方、很坦荡地把“正元道”的口诀传授给了秦三。
这口诀简便易行,还有无穷奥妙,秦三初试之下,四肢百骸的真气运转舒畅,心境也平和了许多,此时若是打坐入定,必然大有收获。
秦三感慨道:“您的口诀,真是厉害极了,特别适合潜心静修,伤后疗愈的效果也很好……”她抱拳行礼:“多谢殿下指教。”
华瑶点了一下头。她忽然想起来,六天前的那个夜晚,她在屋顶上竭尽全力砍杀刺客,濒临气衰力竭之境,休养了好几天也没痊愈。今天下午,她在书房依照口诀调息运气,所有症状都在不知不觉间减轻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机缘吗?
短短六天之间
,华瑶的武功提升了一截。
华瑶压下心头的喜悦,领着秦三和白其姝赶赴军营。
酉时三刻,天已将近黄昏。
宛城衙门的议事厅内,琉璃宫灯高高地悬挂在半空,四面八方烛火交织,明亮如昼,十几位宛城官员正坐在灯下,交头接耳地低声说着话,他们的脸上表情各异,心里却都在盼望华瑶尽快出现。
宛城总兵官崔纬,竟然高居上位。他的背后站着二十位武功高手,他自身的武功也是非同凡响。他的双掌各握着四枚铜球,这铜球极为沉重,他却能用一根手指轻易地挑起铜球,稳稳地停留在指端。
众多文官还在窃窃私语,崔纬发话道:“在座的各位,莫急,公主快来了。”
崔纬与华瑶僵持多日,华瑶略占上风。崔纬按兵不动,只等华瑶大举进攻,然而就在两天前,华瑶要与他和谈,他怀疑其中有诈,和谈的地点被他定在了宛城衙门。
衙门里都是崔纬的人,崔纬仍不放心。他听说,宛城的青楼女子暗中帮助华瑶,华瑶又是个有恩必报的蠢货,今天他便特意抓来几位青楼女子作陪,其中包括宛城花魁,花千树。
花千树穿着一条红绸裙,外罩一件绯色纱衣,正跪坐在崔纬的脚边,半低着头,流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神情,好似一片即将凋零的红叶。
她对华瑶的帮助最大,崔纬本想杀了她,但她也算是制敌的筹码,崔纬就把她留了下来。
“抬头,”崔纬不屑地道,“别哭丧着脸。”
花千树眼含热泪:“大人,您和公主的争端,贱妾一无所知……贱妾生在娼门,本是极卑极贱的人,怎敢违抗您的命令?”
崔纬正要赏她一耳光,窗外飞来十支暗器,直冲崔纬的面门,崔纬脚下纵跳,裤腿还是被暗器刺破了。
议事厅的大门忽然敞开,众人还没看清来者是谁,数十道刀光剑影一霎晃过,所有文官当场暴毙,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死尸遍地,血肉横飞,浓烈的血腥气迎面扑来,崔纬的心里愤恨至极。他的计划竟然被全盘打乱了。
春夜沉沉思渺渺 日思夜想,辗转反侧……
自从华瑶入驻宛城,城中百姓对她极为顺从。
华瑶在宛城的各个区域开仓放粮,又与宛城的商户合作,招募壮年男女,施行“以工代赈”的策略。她的军队每日巡逻全城,地痞流氓都不敢造次,宛城的秩序渐渐恢复了。
华瑶还收服了许多武功高手。这些高手都在宛城居住多年,原本就与宛城军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投靠华瑶之后,又拉拢了不少士兵,宛城的军权几乎完全倒向了华瑶。
宛城的城墙之上,竖起了启明军的军旗。
崔纬身为宛城总兵官,手里握着两万精兵,这两万精兵之中,也不乏华瑶的支持者。
说到底,宛城士兵终究是秦州人,哪怕他们拥护崔纬,还是会受到亲朋好友、街坊邻居的影响——在他们看来,华瑶无疑是救世主。华瑶赈灾济贫、救助老弱病残,她是仁义与秩序的化身,她给了人们活下去的希望。
崔纬憎恨她,也忌惮她,不敢与她硬碰硬。
过去的几天里,崔纬经常派人煽动饥民闹事,华瑶的军队总能在第一时间赶赴现场,各种动乱往往是不了了之。
崔纬怀疑自己身边有奸细。为了防止奸细作乱,他召集了自己最信任的十几位文官,准备与华瑶来一场“文斗”。
崔纬的计策,归根结底,就是一个“拖”字。
只要再拖二十天,等到六皇子司度来到宛城,华瑶就只剩一条死路。她的名声、她的威望,都会毁于一旦,人人都会唾弃她这个乱臣贼子。
崔纬万万没料到,华瑶竟然率领一众高手直接杀了过来。她根本不想与他议和,先前她做出的一切试探都是假象。
华瑶的仁义之名早已传遍了秦州各地,但她本人并不在乎“仁义”二字。她毫不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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