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明裳:“……?”
&esp;&esp;她驱动缰绳追上前方的黑马。重新并排前行时,一时却又想不到说什么,两边陷入短暂沉寂。
&esp;&esp;转过弯,前方出现长段上山道,山上隐约显出一座凉亭。萧挽风指着那凉亭:“去那处等你父亲。”
&esp;&esp;上山道边有禁军精兵把守。顾淮上前交涉,禁军都尉遣两个探子快马奔去大营方向请示。
&esp;&esp;不多时,快马急奔而归,禁军放行。
&esp;&esp;“驾——”骏马小跑着轻快上山。谢明裳在有节奏的跑动马蹄声响中思忖着。之后上山的两刻钟,她一句话也未说。
&esp;&esp;路上得来的承诺,实在得的太轻易了。
&esp;&esp;众轻骑汇拢在山坡高处的凉亭外下马。谢明裳走进凉亭下望。
&esp;&esp;凉亭下方原来是一处山谷。
&esp;&esp;京畿大营就在附近,山谷里聚集即将出征的三万精兵。祭旗誓师的行动已完成,前锋营正在有条不紊地分批出发。
&esp;&esp;众多黑压压的人群中,她一眼便看见了父亲。
&esp;&esp;父亲今日穿了身光耀夺目的明光铠,骑一匹高大雄健的枣红骏马,陌刀横放马背,立于山坡高处。头戴盔鍪,远远地看不清面孔,只看到披甲的身躯稳健如山。
&esp;&esp;麾下大将领兵出发前,先来寻山坡处的父亲拜下。父亲一颔首,勉励几句,将领回身启程。
&esp;&esp;山风呼啸着刮过身侧,山风呜呜作响。谢明裳远远盯着父亲的身影。
&esp;&esp;隔这么远距离,他必定看不见她这处的。
&esp;&esp;谢家这番大起大落,连阴谋都算不上,明晃晃的阳谋。
&esp;&esp;朝堂上众多的聪明人借着辽东王谋逆案做下一个套子,谢家捏着鼻子往套子里钻。
&esp;&esp;谢明裳被朝堂事恶心得不轻。也曾埋怨过父亲疏漏大意,让谢家被有心人拿住把柄。
&esp;&esp;然而此时此刻,她眼看着即将出征的父亲。
&esp;&esp;也许在父亲谢崇山眼里,讨逆大战当前,京城龌龊事不值一提。
&esp;&esp;忠君报国平生愿,心怀七字足矣。
&esp;&esp;谢明裳盯着父亲披甲的背影,心绪激荡,如平湖骤起千尺风浪,视线不知不觉模糊了。
&esp;&esp;大军分批开拔,聚拢精兵的山谷逐渐变得空荡。
&esp;&esp;几名亲兵簇拥着谢崇山下山坡。身为主帅,他也要出发了。
&esp;&esp;一名亲兵忽地凑近过去回禀几句什么,往凉亭这边遥指。谢崇山顺着指引勒转马头张望。
&esp;&esp;谢明裳又惊又喜,急扑上前两步,按着凉亭围栏,身子往前探。
&esp;&esp;她向来穿得显眼,今日又是一身鲜亮的海棠红色对襟窄衫子,往亭子外头一探头,谢崇山的目光即刻被引过来。
&esp;&esp;谢明裳往父亲的方向用力挥手。
&esp;&esp;只见父亲在山道间勒马停顿片刻,抬起铠甲手臂,冲凉亭方向遥遥地一招手。
&esp;&esp;策马转身而去。
&esp;&esp;山风呼啸而过,谢明裳忍着泪,脸冲着山谷方向,两手撑凉亭栏杆,原地动也不动地站着,任凭山风把热意涌动的眼眶吹到冰凉。
&esp;&esp;她这时才仿佛什么也未发生般转过身来。
&esp;&esp;“走罢
&esp;&esp;——哎。”
&esp;&esp;萧挽风几乎贴身站在她身后。谢明裳毫无提防,迎面差点正撞着对面的胸膛。
&esp;&esp;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呼吸相闻,伸手就可以环住她的腰。
&esp;&esp;“站这么近做什么。”谢明裳脱口而出,打量过近的距离,却又若有所悟。“该不会怕我翻出凉亭跳下去?”
&esp;&esp;萧挽风往后退了半步,依旧伸手可以把人捞过来的距离。
&esp;&esp;“山风太大,有备无患。”他简短地说。
&esp;&esp;原来是怕她被山风吹下去?谢明裳纳闷指着自己。
&esp;&esp;“殿下当我是纸人?风一吹就掉下山头?我没那么轻。”
&esp;&esp;萧挽风当先出了凉亭,边走边道:“轻得很。”
&esp;&esp;谢明裳:“……”
&esp;&esp;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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