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摇,看起来与战火纷飞的其他几个方向一比,仿佛是两个世界。
朱龄石骑在一匹高头骏马的身上,隐身于密林之中,在他的身后的林外空地,则是三百辆已经套好战马,装上挡板的改装战车,车上的弓手,戟手全副武装,御手则紧紧地拉着马缰,战马的嘴上套着嚼子,四蹄之上绑着毡布,连人马带带战车,都披着厚厚的叶子伪装,几里外的城头看来,根本是发现不了,原来此处埋伏了一支伏兵呢。
孙处的身上也同样挂满了枝叶,坐在一辆战车之上,与朱龄石并肩而立,在他身后的另一则,则是数千名全副武装的弓手和戟手,人人嘴里衔枚,连脸上也涂着树叶的颜色,这便是传说中的北城伏兵,而孙处和羊穆之,则是已经在这里潜伏了一个多月了。
孙处竖着耳朵,听着远处传来的喊杀之声,时不时有几个传令兵从林后奔入,那是从其他方向绕城一大圈再从林后跑入的,虽然能保证隐蔽性,但是,也会让这里接触到的其他方向的战报,要晚上至少一刻钟,这个时间差,在瞬间万变的战场上,也许会直接导致战局的逆转!
一个传令兵匆匆而入,低声道:“大帅已经攻破南门城门,只是守城燕贼继续以弩手射击我军冲锋部队,并以土囊堵门,我军突击队阵亡百余人,未能入城,城门重新关闭。”
孙处叹了口气:“想不到那铁打的城门也能给大帅攻破,只可惜,黑火焚烧,想要冲过去,确实不容易,也许,我们还得从别的方向打开缺口才是。”
朱龄石点了点头:“那就要看东西两边的檀韶,还有诸葛长民是不是给力了。诸葛长民对我可是又骂又踩,甚至想用我弟弟的事情来牵连我,夺我的兵权,他以为踩了我,他就能上去了,这回我倒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在东门能率先破城!”
孙处笑着摇了摇头:“大石头,你现在还在生这闷气哪,长民一向就是这样的人,你要跟他置气,以后在军中难混的。以你的本事,只要立功,位置在他之上,他对你就会是另一种态度啦。”
朱龄石勾了勾嘴角:“还是三蛋哥(孙处外号三蛋子)厚道,对我一直加以关照,师父早早安排你来北门,恐怕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其实我也不是嫉妒长民哥,在我心里,宁可他打得好一点,猛一点,能早点逼出燕军的伏骑,我坚信我的判断,他们一定还是有俱装甲骑,可以出城反击的。但只有其他各城快顶不住时,才会出动。”
一边的羊穆之笑了起来:“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长民那家伙打仗一向油头,有利可胜的仗他冲的最快,恶战苦战他就是做做样子,上次追着敌军溃兵攻城,他就是冲排头,结果损失惨重,这次更不可能投入老本了,你要指望破城,倒不如指望西边的阿韶哪。”
坚守北门即为功
朱龄石微微一笑:“阿韶从来没让大帅失望过,想必这次也一样,给长民哥那个东城大将的位置,更多地是安抚这个老将而已,真正要拿下广固城,还得靠大帅的南城和阿韶哥的西城方向,西城地势高,如果架起机械攻城,也许更容易,大帅自己在南城,想必敌军的主要兵力也会集中在那里,长民哥那边又是虚张声势,那真正的杀招…………”
孙处和羊穆之异口同声道:“一定就是西城了!”
朱龄石舔了舔嘴唇:“我们必须要遵守大帅的军令,盯死北门,防止敌军的骑兵出击,这才是我们最主要的任务,这一仗,我们哪怕一箭不发,一敌不杀,只要能确保这个方向不冲出敌军的骑兵,那就是胜利!”
孙处微微一笑:“大石头,这回大帅让你以戴罪之身来这里当主将,负责一门之攻守,别人要是争来这个独当一面的机会,那会拼了命地抢功立功,你真的就能做到不争不抢,就在这里等敌军出击?”
朱龄石笑道:“以功得爵,以爵为官是寄奴哥给全军,给整个大晋立的规矩,谁不想立功,立大功呢?但这也要看情况,如果是四方合围,奋勇争先,那我自然会冲锋在前,可是这回是围三缺一,这北城看似平静,可能会成为整个战役的胜负手,不消灭了那剩下的一万多俱装甲骑,就意味着燕军随时可以出击,弄不好我军的攻城部队,会一战而灭!”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所以二位将军,坚定守住这里,才是我们最大的功劳所在,而且我们不是战车就是步骑,没有攻城用具,也没法强攻,我有一种预感,我们的这些兵马和战车,一定会在此战中发挥关键作用的!”
孙处微微一笑:“怪不得寄奴对你的看重超过对我们这些当年一起投军的老兄弟,并不完全是因为师徒关系,而是因为大石头你具备这样的能力。这一仗,我三蛋子完全服从你的命令!”
羊穆之也紧跟着说道:“听从大石头你的号令。”
朱龄石笑着伸出了手:“得二位将军真心相助,大事必成。现在…………”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我想西城那里的攻击,应该快要开始了吧。”
广固,西城,五龙口。
檀韶策马而立,站在一处早已经干涸的泉眼之上,五龙口三个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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