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的心上。
“是!爱!”托拉姆像是被这个词刺痛,猛地激动起来,声音拔高,带着破音的绝望,“我知道这很恶心!我知道这是背叛!我知道我该死!我每天都在厌恶这样的自己!可那是我的欲望!我内心最肮脏、最不堪的欲望!我并非无辜!”
他向前一步,双手撑在冰冷的书桌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他直视着莫拉卡尔那双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眸,寻求最终的审判。
“您明白吗?当它在操控我的时候,一部分的我……一部分的我甚至在……享受那种错觉!享受那种以为自己才是……”
最后几个音节哽在了喉咙里,他无法说出“她的丈夫”这几个词,巨大的罪恶感让他几乎呕吐。
他喘着粗气,灰眸中充满了血丝和疯狂的水光。
“所以,别把一切都推给诅咒。惩罚我吧。用最严厉的方式。或者……或者杀了我。”
他的声音骤然低了下去,疲惫而认命。
“求您,现在就可以,这是我应得的。”
他闭上了眼睛,低垂脖颈,一副引颈就戮的姿态。
等待着他敬若神明,此刻恨他入骨的养父,给予他最终的裁决。
他坦白了一切,撕开了所有伪装,将最丑陋的伤口暴露出来,只求一个痛快。
他无法承受这份爱带来的痛苦和罪恶。
死亡是唯一的解脱。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
书房里只剩下托拉姆粗重的喘息声和火苗与空气被压迫的细微噼啪声。
那道强大而危险的魔力已经悬在了他的颈侧。
极近,极近。
他没有闪躲,反而感到了某种释然。
他在内心祈求着他的父亲用这样的惩罚让他赎清他的罪孽。
然而预想中的死亡没有降临。
魔力悄然消散。
托拉姆忍不住睁开了眼。
莫拉卡尔依旧坐在那里,姿势甚至没有改变。
但他已经完全变了。
裁决者失去了冷静。
他脸上的线条绷紧如岩石,红皮肤似乎变得更加暗沉。
那双黑色的眼睛,不再是洞察人心的深潭,不再有任何的温和,而是冰冷的,真正的来自地狱的模样。
被亵渎的暴怒、被背叛的刺痛、近乎悲悯的居高临下的失望。
良久,莫拉卡尔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杀了你?”他极轻地反问,“那太便宜你了,托拉姆。那是解脱,而你现在,不配得到解脱。”
“而且,”莫拉卡尔的目光扫过托拉姆,“你的血,会弄脏我的地毯。
“你的尸体,会成为一个需要处理的麻烦。
“任何非正常的死亡,都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和调查。
“而你的死,也是对她的伤害——她会追问,会痛苦,会自责。
“你休想用自己的解脱去换取她的注意与痛苦。
“我绝不允许。”
他站起身,身影在火光投下巨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了托拉姆。
压迫感有如实质。
“你愿意接受一切责罚?很好。”
莫拉卡尔走到托拉姆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温度。
“你的惩罚,就是带着这份你所谓的‘爱’,和你永远无法洗刷的罪孽,活下去。”
他盯着托拉姆惊恐而绝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宣判:
“明天,你会离开无冬城。前往卡林珊的沙漠前沿哨站。
“没有召回令,你永远不许踏足北地,永远——不许再出现在辛西娅面前。
“你要用你的余生,在那片黄沙与鲜血之地,去思考你的错误,去咀嚼你的罪孽。你要用你的剑,去斩杀真正的怪物,而不是被内心的怪物所操控。这就是你的救赎之路,如果你还能找到任何救赎的话。”
不是调离,是流放。
托拉姆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脸上血色尽失。
他明白了,莫拉卡尔不会给他一个干脆的了断,而是要他永远活在这份无望的爱与沉重的罪责之下,直到生命的尽头。
“至于你的‘爱’,”莫拉卡尔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的嘶鸣,“它是你的诅咒,将它带进坟墓里。如果我从辛西娅那里,感知到一丝一毫因此事而产生的、多余的痛苦或怀疑;如果她因为你那丑陋的欲望,而再多流一滴眼泪……”
他伸出手,没有触碰托拉姆,只是用指尖,隔空轻轻点了点他的心脏位置。
“那么,托拉姆,我会让你真正理解,地狱里存在的那些,远比死亡更为永恒的痛苦。”
莫拉卡尔从不喜欢威胁,他在预言。
而他会做到。
这是他最冷静、也最疯狂的承诺。
语罢,莫拉卡尔转过身,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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