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激起公愤:“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我们这张脸注定了就是中国人,我们的母国是中国。这一点无法改变。”“你们家祭拜祖宗吗?你传承的姓从哪里来?”“如果中国打败,我们都是亡国奴。”“……”陈二的思路和大家不同,他索性站了起来:“你们谴责日本人,有用吗?骂骂能阻止日本进攻?”“如果连谴责都没有了,那就是默许和纵容。你能眼睁睁地你同胞被屠杀,不吭声吗?”陈二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这群人:“我跟你们说不清,从老佛爷跟洋人开战,赢过几次?日本人打进东北,抵挡了多少时间?才两个多月,说山河一寸不能丢,实际上丢了多少了?折腾来折腾去,有改变吗?弱肉强食才是世界法则。”一直在边上默不作声的余嘉鸿突然转头:“弱肉强食才是世界法则?”“难道不是吗?几千年来,没有改变过。”陈二看着他。余嘉鸿回头看郑安顺:“安顺,让他领教一下真正的弱肉强食?”“愣着干嘛?打啊!有什么我替你兜着。”余嘉鸿跟他说。郑安顺一下子瞪大了眼,大步冲了过来,余嘉鸿还拍手鼓劲儿:“加油!”这声“加油”一出口,郑安顺拳头已经打上了陈二的脸。这个陈二刚才说的话,太气人,这时候有人过来揍他,边上的人都拍手叫好。两人一交手,余嘉鸿就放心了。陈二被郑安顺压着打,哭爹喊娘求救,他的同伴要过去拉,余嘉鸿大步跨过去,一把捏住陈二同伴的手,这个同伴被他捏得挣扎不得。两个穿着褂子,手上有刺青的人走了过来。那个同伴看见茶楼的保镖来了,忙大声呼:“快救人啊!”那两人见到余嘉鸿,走过来抱拳:“余大少爷。”余嘉鸿跟两人点头。茶楼既然有女招待,也算是声色场所,这种生意背后都有人罩着,这里是黄家的地盘。那个同伴脸上血色褪尽,知道是没有救兵了。余嘉鸿放开了陈二的同伴,对着郑安顺:“安顺,打汉奸不要给他脸,打脸!”听见这话,郑安顺正反抽这个陈二,陈二叫得更加凄厉。余嘉鸿眼见差不多了喊了一声:“可以了。”郑安顺停了手,抬头:“我听姐夫的。”余嘉鸿眼眸微阖,不知道在想什么。同伴伸手搀扶陈二,陈二疼得龇牙咧嘴,发出声音,同伴生怕再生变故:“快走吧!”当陈二一拐一拐地要离开,余嘉鸿拿出了一把枪,缓缓对准陈二的后背,众人倒抽一口气,有人喊:“余大少爷,不至于。”陈二回头,双眼聚焦黑洞洞的枪口,顿时吓破了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求求你放过我……”余嘉鸿走过去,弯腰用枪管挑起他的下巴:“这就是弱肉强食,丛林法则。你以为自己是丛林里的狼?其实你只是被捕猎的兔子。”众人看着余嘉鸿的枪从陈二的下巴一点一点往上挪,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狼杀兔子,不需要理由。”枪管顶到了陈二的脑门,陈二颤抖着瘫软在地,众人闻到一股子尿骚味,原来是陈二失禁了。陈二看见郑安顺的一双脚,像是发现了救命稻草,爬过去扒拉住郑安顺,仰头脸上眼泪水鼻涕横流:“表弟,表弟,帮我求求余少爷。”“姐夫。”郑安顺看向余嘉鸿,他真没办法确定,余嘉鸿是否真会杀了陈二。余嘉鸿收了枪,直起了腰:“我们为什么要反对侵略,为什么要反对屠杀?因为我们是炎黄子孙,我们是中华儿女,他们侵略的是我们母国,他们屠杀的是我们的同胞,我们不想让我们的同胞成为他们枪管下的猎物。所以会有从未踏入过中国的华人青年,唱着《告别南洋》甘愿为国赴死。”这时一个清亮的歌声响起:再会吧!南洋!你海波绿,海云长。你是我们第二的故乡。我们民族的血汗。洒遍了这几百个荒凉的岛上。再会吧!南洋!你椰子肥,豆蔻香。你受着自然的丰富的供养。但在帝国主义的剥削下,千百万被压迫者都闹着饥荒。再会吧!南洋!你不见尸横着长白山,
血流着黑龙江。这是中华民族的存亡!再会吧!南洋!再会吧!南洋!我们要去争取一线光明的希望。茶楼里的卖唱女唱起了这首《告别南洋》。这首歌最近在电台里一直播放着,剧院里也在演,叶应澜初听就觉得心潮澎湃,这姑娘的歌声,又似乎撞击到了她心灵深处某个地方,有着某种无法言语的情绪,她跟着这位姑娘唱了起来。其他人也是如此,无论是茶客或是女招待和男跑堂都跟着唱。余嘉鸿眼睛发酸,上辈子他们一起唱着这首歌踏上了回国的路,为了去争取一线光明的希望。歌声结束,余嘉鸿眼眶泛红,他低头看着陈二:“我不杀你是因为,我也是那只兔子。我们都是那只为了同类不被猎杀而要蹬腿踢狼的兔子,我们有四万万只兔子,哪怕只有一点力气,都要团结起来,把豺狼赶出去。”姜先生带头喊:“为了共同的家园,为了祖国,团结起来,赶走豺狼!”“团结起来,赶走豺狼!”“……”余嘉鸿跟陈二说:“你可以走了!”陈二被同伴拉了起来,两人踉跄着往楼梯口走,陈二一脚踏空,拉着同伴滚了下去。叶应澜和余嘉鸿与姜先生他们道别,带着郑安顺回车行。郑安顺到底是少年郎,即便到了车上依旧热血澎湃:“姐夫,你真厉害!你真的会打枪吗?”“这还有假?”余嘉鸿转头过去,看着稚嫩的郑安顺,这个时候他有什么都摆在脸上。“我能不能学啊?”郑安顺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啊!有空,我教你们两个。”余嘉鸿说。“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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