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夕璟见他不说话,客气道:“这么晚打搅你们,真是不好意思,以后我们会注意用火安全,我这边就先挂电话了,您辛苦。”
“等……等一下!”
警察看了眼旁边坐在地上哭喊不止的白发老太太:“这边还有一位年纪大的老人情绪失控,她说是你奶奶,你们要不要跟她说几句,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我不……”椰子奶果皮冻刚想开口拒绝,被禾晔抬手制止。
他冲牧夕璟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来说。
牧夕璟接到他的示意,眉眼染笑,出声继续应和道:“抱歉,我们这边的小姑娘刚刚损失一大笔财产,正处于自责情绪中,可能没有办法分出精力去安慰老人。”
“老人节俭惯了,估计是心疼房子里烧掉的东西,但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你们也不用多劝,就让她自己多哭一会儿,把情绪发泄出来就好了,反而是憋着,容易憋出病来……”
估计对方也开了扩音,牧夕璟的话还没说完,椰子奶果皮冻的奶奶已经气的开始大声谩骂:“你是谁,让姜红灵那个赔钱货接电话。”
“姜红灵别以为你不出声就能躲过去,你个白眼狼丧不丧良心,我们供你吃供你穿,把你养大,你竟然半夜跑回来放火烧家,你们娘俩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嘛,竟然干出这种缺德事,你知不知道里面有多重要的东西,我日你姥姥个腿,你们……”
那道难听的谩骂声越来越远,应该是被人给拉开了,警察的声音重新传来。
“要不然你们还是回来一趟吧,好好跟老人解释解释,我担心她年纪大,把自己给气晕过去。”
椰子奶果皮冻将电话拿到自己面前,态度强硬地拒绝道:“我不会回去的,她想气就气吧,警察同志你可以查一下报案记录,前几天我刚报过警,当时她带着村里人扬言要打死我妈,那个家我们不可能再回去了,家里面也没什么贵重物品,烧了就烧了,财产损失我自己能承担。”
警察犹豫着开口:“里面确实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但……有你爸爸的骨灰。”
“我爸的骨灰?”椰子奶果皮冻佯装惊讶:“他什么时候死的?”
警察:“你作为儿女,连他去世的事情都不知道吗?”
椰子奶果皮冻嗤笑:“我爸早在几年前就跟村里的寡妇跑了,之后一直都没消息,一个电话都没给我们打过,我从哪里知道他去世的消息?”
“……”
电话那端的警察估计也没料到事情这么复杂,一时间竟接不上话来。
椰子奶果皮冻道了声抱歉,随后将电话挂断。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冲前面的两人露出一个勉强笑容,说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禾老板,我等会把钱转进你银行卡里,行吗?”
禾晔点头应好,开门下车。
牧夕璟也解开安全带,紧随而至。
禾晔朝前走了几步,突然顿住身形,回头看他,诚恳地夸赞了一句:“你的口才很好。”
牧夕璟很坦然地接下这句赞誉,笑着回道:“谢谢。”
禾晔冲他点了下头,没再多言,继续朝不远处的酒店走去。
深夜的街道上,车少人更少,禾晔在前面走,牧夕璟在后面跟。
眼看快要进入酒店,身后的男人才出声唤住对方:“禾老板。”
禾晔脚步微顿,回头看他。
牧夕璟走上前,浅笑着问:“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禾晔拧眉疑惑:“问什么?”
牧夕璟:“就比如我拜的师父是谁,为什么那么晚独自去破阵之类的问题。”
禾晔反问:“这些和我有关系吗?”
牧夕璟被问住了,挑眉道:“好像没太大关系。”
“刚才在小姑娘家里时,你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说事后解释给你听。”
禾晔淡淡回到:“不用了。”
他倒也没那么大的好奇心。
牧夕璟被他这句话噎住:“禾老板对我一点都不好奇吗?”
“不。”
禾晔十分干脆的丢下答案,绕过他进入酒店。
“……”
牧夕璟望着精瘦高大的背影离开,蓦地生出几分质疑。
难道自己的感觉出错了?
他怎么觉得上一世的温甘,性格没这么冷淡。
可禾晔除了性格冷淡了一些,其他地方都很像,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说话做事,就连一些小动作的习惯都有八九分相似。
牧夕璟掩去眸底的情绪,抬头看了眼不知名的酒店招牌,微蹙眉头,生出几分嫌弃,但想到禾晔住在里面,他迟疑半秒,还是走了进去。
翌日中午,禾晔起床洗漱,下楼退房,一出电梯就看到了前台正在退房的牧夕璟。
对方看到他,笑着打招呼:“早上好禾老板,好巧。”
两天之内接连见三次面,的确太巧了。
“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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