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总是过于客气地双手接过,怪物看在眼里倒也没说什么。
第三天她礼貌地询问可不可以帮忙打扫外室,怪物点了点头。
这样熬了三天,第四天青木洗完碗之后,却碰见怪物在只微微透出些许光芒的厅里喝茶,被四周阴影覆盖的背影有些孤寂。青木想了想,走上前十分恭敬地行礼,问他,还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怪物放下了手里的茶盏,血红的眼睛微微睁开了许多,空洞地思索了良久,转头看着她的眼睛道:我是白孔雀。
这像是名字吗,青木将这几个字在心里默默想了一番,琢磨了琢磨后回道:白先生。
不要白先生。
怪物第一次有些不悦地打断了她。但他脆弱的声带好像连这种语气也承受不住,因为说得比平时重而快,说完之后他便微微张嘴喘气,似是十分痛苦,却仍然固执地看着她:不要,不要白这个字。
青木福至心灵,这样讨厌白,可能是与他的白化病有关系。
十分抱歉,都是我的错,不会再叫了。青木急急道,努力做出一脸悔恨自责的表情。
她这几天过得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就是希望不要轻易惹到这个怪物,好保住自己的性命。
任何时候,命都是最重要的。
人生这么美好,即使活得痛苦,青木也不想过早结束生命,即使每天都这样生活着,也想留下这条命去感受体会。
白孔雀缓过了劲,只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青木也不再诚惶诚恐,小心翼翼道,那我称呼您,孔雀先生行吗?
名字 白孔雀嘶哑着,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两个字,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好像含了黏液一般。
青木很懂察言观色,小心翼翼道:名字?请恕我冒昧,您是想要名字吗?
白孔雀点了点头,狭长的眼睛里多了些水润的光泽。
青木心底一时间没了主意,望了望窗外的火烧云,灵机一动道:那我喊您虹先生,彩虹的虹,彩虹很多颜色,唯独没有白色。
白孔雀嗓子里微弱地发出好字。虽然几乎微不可闻,但他狭长的眼睛里有笑意,勾起嘴角的同时,也努力抿着自己的嘴。
青木暗暗松了口气,心底对白孔雀生了种恻隐之心般的感觉。
接着白孔雀坐着轮椅,吱吱呀呀去了他的药房配置治嗓子的药。青木不了解这些,但她奋斗的目标,是让白孔雀将自己当做室内扫地机器人,就这么放在屋子里,平时不在意,注意到的时候也微微满意自己的工作。这样让他觉得自己有用的同时,不会被杀掉,不会被丢掉,也不会有别的危险。
她到这里时日尚短,在没有探清楚外界之前,与白孔雀保持距离地相处或许反而安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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