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摆摆手,侧身举起他自己的玻璃杯,骤地靠近男人细致面容,细语轻吐,笑意张狂,「既然海风喝几杯都不会醉,以示诚意,骸君,我用螺丝起子跟你乾杯。」
闻言,六道骸顿时异眸暗凝,似是不悦,尔後沉默半晌,望向白兰的目光忽地染上笑意,「昨晚忽然调那难喝si的酒给我,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白兰听见这样带笑的问句,登时哦呀一声眯起修眸,挑起六道骸优美的下颚,「没有奖励哦。」
「我也不需要。」下颚倚着交叠於桌面上方的双手,男人宝石般眸底是不散的玩味。
「骸君果然聪明。」白兰眼见对方不语等他下文,想着费尽心思的游戏也差不多玩腻,便不再打哑谜,「海风本来的味道就偏酸,你不可能会喜欢,但之前那家有加了通宁水和另一样东西调味,味道自然就上乘了哟。」
「不猜猜看?」
凝视白兰过分狡黠的笑意,并将他所说的与昨今所发生之事全数於脑海中快速连贯成形,六道骸於是思考着这大约与过去那些伎俩差不了多少,但他从没打算妥协或讲清什麽。
既然他们这样相像呢。──若真如对方所说的话。那最麻烦的莫过於容易猜透对方心思,而或许侥幸些,大部分时候彼此都辗转太多而探不着仔细。
「seafreeze?」半晌之後,最後不再兜绕於舌尖的不过这样一个问句。
「蔚蓝。right,前一个词,这意思。」白兰眼底笑意不减,想着骸君其实不知道我b你更了解你自己呢,然後俐落而不失温柔地在话语出口之余囓咬上对方薄凉唇瓣。
「rosee。」他复笑着轻语,丝毫不在意他们落座的位置并不真那麽偏僻、真那麽靠近角落,「right,前一个词,那颜se那涵义。」
习惯x敛眸不去回探对方眸底深邃的光,六道骸暗忖时间离午夜又悠悠走了一大段距离,然而白兰的伎俩却始终不像真正的斗智游戏。没有走,仅是如积木似不断叠高,却也不容许有任何垮掉的可能x。
04
「骸君,不睁开眼睛让我看看世界麽?」
end
他总想六道骸唇边的笑意迟早会让人认知错乱。轻浅又或深g,暂且让他划分为两种类别的上扬弧度,就各自拥有千百种情绪复杂地隐於其下。跟随这样一个男人长达六年,他仍是从未0清过这名义上为他师父的存在半分。
「师父──进来了哦。」隔着房门落下话语,弗兰推开门时率先微眯碧绿双眸,然後才看清那背光的颀长身影,与环境g勒出怎样一幅光景。当目光落於对方唇边微泛起的笑意时,他於是骤生那样的慨叹。
正午时分灼人的温度伴随刺眼光束穿过窗棂,迤逦一片碎光。六道骸侧坐於吧台边的高脚椅上头,左脚随意叠覆於右膝关节处,少见地不着平时的墨黑皮衣,单穿一件深蓝衬衫与惯常的漆黑皮k,一派轻松地不似寻常。
慵懒地以单手把玩极其尖锐却从未伤及主人半分的三叉戟,一圈复转一圈,浓雾并着偶时薄雾,三叉戟下未曾间断地形而化出不同实t幻觉,复又皆成形下一秒迅速消泯。
侧着窗棂侧着强光,弗兰没看清六道骸目光凝聚於何处。只想着师父难得这般勤劳地练习着有形幻觉的不同层次,是否代表将有什麽人会在今日造访他们?
甚至对方的来临足以引起师父兴趣、足以让这最强的幻术师特意持起三叉戟轮转着早过於娴熟的招式呢──明明师父强大到甚至不需动用任何武器。
是了,兴味盎然。
难得归纳出一点头绪,弗兰毫无波澜的神情下心中不免叹息自己算是小有长进。恰如其分地胶着自己的视线於六道骸唇边,他淡忖着没错,这是他偶尔──几乎不──能见到的,属於师父兴味盎然的神态。
为了什麽?为了谁?
然而青蛙头下的思绪还没理出一个所以然,六道骸的嗓音便不愠不火地传至他耳畔,声线慵懒,却足以让弗兰知晓入门以来他以为的目光恰如其分,或许过了头。
「哦呀,是小弗兰麽,怎麽一直盯着我看呢,找我有事?」
止息右手动作,那正轮转到极高层次的绝美幻觉亦y生生消散於空中,转向弗兰的异se双眸底是不散的兴味──果然麽?弗兰想,随後歪了歪头如平时那般,「──想再问问师──父上次那个招式──不可以麽?」
闻言,六道骸挑了挑眉,随即伸出另只空着的左手指了指自己前方,让弗兰过去,「不成才的徒弟呢,上次说好用多少时间?」
听话地朝落坐於窗边的颀长身影走来,漂亮的祖母绿目光从头到尾都未曾移开过与六道骸的视线交会。即便听进自己师父音量适中的、也不清楚究竟是抱怨抑或讽刺的问句时,弗兰做出的反应也仅有在驻足步履时微抬首,好让望向那人过於漂亮的异se瞳孔时不因身高差而受到任何阻碍。
「……六天。」
「那现在多少进度了?」
「剩两──天,──嗯,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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