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走到女子的面前,递给了女子一张手帕,示意女子擦擦眼泪。
簌离接过手帕,擦拭了面上的泪痕后,随后向着太微摇摇一拜。
“簌离见过天帝陛下!”
“公主不必多礼!”
簌离行礼过后,对着太微露出了温婉的笑容,语气中略带着歉意,“刚才让陛下见笑了,初见陛下,簌离还以为见到了故人,这才失仪,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公主过虑了!”
簌离闻言笑意加深,做出了邀请的手势,“陛下,请!”
簌离请太微进入笠泽水宫的大殿内,并引着太微坐于主座之上。
簌离唤来侍女,吩咐其去请龙鱼族长。
太微见状出言制止,“慢。”簌离回头,有些惊讶。
“簌离公主,本座今日前来,无关公务,只为与公主,了解一桩私事。”
末了太微又补充一句,“这事与墨鲤相关。”
即是私事,就不便于外人在场,簌离挥手示意,殿中侍卫很快退出了殿外。
太微单刀直入,不带半点迂回问道:“簌离公主,墨鲤可是本座子嗣?”
淡漠的语气中带着威压,簌离第一次明确地感受到了眼前的男子乃是至高无上的天帝,不是与她有过夫妻情分的夫君。
簌离面色带着难以言喻的伤悲,“陛下何意?鲤儿的父亲只是一介凡人,怎会与陛下有关?”
簌离说完抬眼坚定又倔强地看着太微,见他面上并无表情,心里越发忐忑起来。
她知道眼前人是天帝,是君王,可是她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太微感受到簌离的试探,并未生气,只是平淡的讲道:“本座在墨鲤的身上感受到了血脉联系,这才有此一问。”
太微说完,便开始沉默不语,墨鲤也低着头站在母亲身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是簌离主动打破了沉默,“陛下可否听簌离讲一个故事?”
不待太微答应,女子就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从出生起,我就是龙鱼族的公主,母亲虽早逝,却得父亲宠爱,族人也待我极好,后来,到了适婚的年龄,父亲为我与钱塘世子定下了婚约,只不过当时恣意惯了,看不懂父亲苦心,所以就留了书信以历练之名去了凡间。”
“在凡间,我不小心被一妖兽所伤,幸得一凡人男子所救,我为报恩,便以孤女无处容身的名义留在了那名男子的身边。”
“开始时本只为报恩,可是之后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对那人越来越了解,对他的感情也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我知道他喜静,所以我安静的陪着他,我以为我可以陪他一辈子,看着他娶妻生子,儿孙满堂。”
“结果没有,他娶了我,他说他不想自己的婚姻成为皇权斗争的牺牲品,所以他选了我,一个安静的陪了他多年的孤女。”
“婚后不到一年,我就生了鲤儿,夫君很是高兴,我知道他虽然情感淡漠却极其注重亲情,墨鲤的出生恰恰抚平了夫君那时的丧母之痛。这往后的几年里,我们过得甚是和美。”美好到她忘了自己身上的婚约和责任。
簌离讲着讲着停了下来,好似沉溺在往日的回忆中。
“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她失去了丈夫,鲤儿失去了父亲,那个家庭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毁了。
“后来夫君被刺身亡,我就带着鲤儿回了太湖。”
回到太湖后求助父亲帮自己报仇,父亲在自己的哀求下,通过占卜推算,得出了墨鲤乃是新任天帝太微之子的结论。
簌离知道这个结论后非常不可置信,太微的名号早就响彻六界,传闻他冰为仙骨白玉为肌,冬雪铸眼寒水做魄,一身清冷风华,为世人倾倒,如此绝世之人,怎么可能成为自己的夫君呢?
不过后来因为鲤儿逐渐长大,又因为太湖灵气滋养,鲤儿身上逐渐显现了龙的特征。簌离这才彻底相信了这个事实,她的孩子确实是天帝太微的子嗣。
簌离对于这个事实其实是非常不知所措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去面见天帝挑明关系,她的心被思念鼓动着,可是理智却生生让她止住了脚步。
父亲告诉她,当年先天帝让太子下凡历劫并不是为了让太子体验什么人生八苦,他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平安,顺便与鸟族荼姚公主结缘,以为太微之后坐稳天帝之位做准备,若非如此,那荼姚怎么可能附身凡人而不被发现。
至于簌离后来打破先天帝的布局,却没有被追究,一方面是因为簌离是太微在凡界自己选的,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墨鲤,玄苍其实在决定以身封印妖兽的时候,去了一趟凡界,在凡界,他看到了太微牵着墨鲤的手与身旁走过,这让他想起了太微幼时也曾牵着他的手走过天宫的许多条路。
簌离想到当年父亲讲先天帝这些筹谋算计的时候,露出的敬畏和凝重的表情,心中只觉恐怖。
世人不知先天帝与龙鱼族长的关系,她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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