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中有一轮明月,他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我这只被迷了心智的小蛾。在长久的时间里,我都拼命地忍耐着自己阴暗的渴望。现在,我终于控制不住,任那欲望扑向我的月亮。
我没有过去,我的现在因你而生,我的未来也非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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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函信呈递给公子,这封信来自情报头子熙阁的二少爷,那人无缘无故缠上了公子,赶也赶不走,很是烦人。
公子读完了信,闭目不语,过了很久才慢慢睁开眼,却避开了这个话题。
“是练剑的时辰了。”
这样说着,公子走出门外,脚步比平时乱了一分。
庭院中,月色下,一柄利剑刺破了初春的料峭寒风。公子的剑也乱了,高束的黑发散在空中,险些撞上锋利的剑刃。
第一遍,自便修习的古剑诚实地反应了主人内心的颤抖。
第二遍,剑尖就已恢复平日的寒光凌冽。
第三遍,剑覆寒霜,一招破空,比平日更加苛刻精准。
公子并没有贴身侍女,我的职责也不是服侍公子,只是今日恰巧人手空缺,我得以钻了空子。
我像偷窥似的盯着公子的一举一动,那执剑的身姿在月下恍若天人,束腰下的水色衣摆被力道甩得横起。我迷醉地去捕捉公子俊丽的侧颜上的每一处优美弧度,又在公子面向我时悄悄垂下双眼。
在公子收剑的时候,空中飘落着晶莹的雪花,一身洁白的公子站在当中,纯粹的美丽让人联想到污浊的消亡。
“盼舒,”
听到公子的召唤,我一下回过神,在心脏的雀跃中小步来到公子身边。接过古剑,恭敬地垂下头。
“去回复煕日小阁主:知晏只是一无才庸人,无力胜任驱厄伏魔领队一职,望阁下另择能人”
公子这话说的很轻,像是叹息,他握紧了拳,又无奈地松开。我极喜欢这双手,喜欢纤长白皙手指的美,也喜欢处处厚茧下的力量。
公子受到了诅咒,来自于邪道家族中的一个。那些家族曾被称为世间最大的顽疾,凭借远超其世的诡异咒术荼毒苍生。诅咒早于公子的出生,它被下给这代第一个出生的孩子,会到成年的那一天显现。
“他将不再是人,而是被欲念驱使的一具空壳。”
没人知道诅咒会以什么方式作用于公子,但这句话几乎摧毁了公子的一生。多年来,公子总是携带着仅南家拥有的可以压制力量的刻纹符石。
为了避免世人的目光聚焦于他,避免自己的诅咒被公众知晓,公子从不曾踏出亲自给自己圈划的囚笼。
“公子,”
我垂着头,垂着眼,端着公子的剑。这是柄无价的剑,是南家代代相传的宝物。
“奴婢只觉得,这剑很美。”
没有任何过去,记忆是一片空白的我,自从七年前随公子来到南府,我全部的人生意义只在于追寻过去与陪伴公子。
七年后,我对过去的了解已经到了最隐秘的地步,但我和公子的距离却比七年前更加疏远。
长久的时间里,我一直在等待公子多看我一眼。但是,从来没有。公子的目光在书上、剑上、甚至是枝尖即将绽放的花苞上,但从来不在我的身上。
我像狗一样流着口水眼巴巴地盯着那块肉,但我知道我不会得到准许动口的命令。
所以这个在公子心里仿佛死刑一样的诅咒,是我翘首以盼的。我不在乎公子会变成什么样,我甚至阴暗的希望公子一个个失去身边的亲友,直到他只剩我一人。
“盼舒”
他没看我,轻轻摇头,清澈的眸子轻易地让我迷了眼。
“可奴婢不想他永远藏在黑匣中。”
我没有退让,直视着他。公子如月光般清亮透彻的眸子中映出了我执拗的表情。
“我不应该这样做。”
公子偏过头,将我们本就合礼的距离拉得更远。
以我的身份已经不可以再多说了,但这次的情况不一样。公子的冠礼就在一个半月后,这是最后的机会,对他、对我都是如此。
我鼓起勇气,压下心悸,向前上了一步。在一个逾矩距离下,弯着唇,对着想往后退的公子展露了一个极具偏袒的笑。
“公子,我希望他能现于世人眼前,哪怕只有一次。”
我温柔爱护地捧着剑,就像捧起了一抔月光,月光随着树影在公子眼中变得细碎朦胧,像隔了窗,起了雾。
后来,公子接受了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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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有些人喜欢清晨满树的鸟鸣,但我不是其中之一。在我眼前乱晃也赶不走的这位,以一己之力超过了一树喳喳鸟叫。
“婢女姑娘,本少爷发去的邀请函你可还满意?下一步姑娘还想干什么?需不需要本少爷的帮助?”
“熙小阁主说的,奴婢一个字也听不懂。”
煕日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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