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神通广大到未雨绸缪地预备好情趣套装,但现下已经被对方撩起兴致。林政言干脆暂时放下学业,十指交扣地摁着萧逸做了一次,直到对方筋疲力尽,在泪痕未干里睡了过去。
林政言给他用湿毛巾擦了两遍身子,没有非要折腾对方抱去浴室洗澡。萧逸本来就觉轻,平常睡得很少,要是晚上没有做爱做到力竭,他一般也很难早早入眠。
两个人的生活习惯早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惨烈地磨合过了一次,现在也不过是依循记忆,将旧有之物一一摆放回原位。
周末很快到来,林政言还没起床就接到他妈打来提醒的电话。在他怀里的萧逸立即睁开了双眼,对方的眼神澄净而清明,就好像根本没睡着过一样。
林政言安抚地吻了吻他的额发,轻声对那边喋喋不休的母亲说:“知道了,等会儿九点多会到家。”
然后他挂掉电话,从床上坐起来,看少年埋在被子里继续装睡,才淡淡地说:“快点起来了,你也去。”
萧逸从被子里挣出来,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色,他发出撒娇似的呜呜声,和小时候一样耍赖道:“……不想去。”
林政言立刻危险地看他一眼,萧逸收到讯息,只好叹口气:“好吧。”
于是他有点沮丧地爬起来洗漱,他垂着眼睛,情绪外放得很明显,但林政言不理他,也不打算纵容他。说实话,萧逸不想去面对林政言的家庭,这倒不是因为他对林父林母有什么意见,也不是因为他现在就有了背负出柜压力的沉重觉悟。
他只是单纯地厌恶要去面对林政言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这件事。
常人很难理解吧,但他也很难理解其他人。其他人好像不会因为恋人有正常的社交而失落,反倒是他如果说出自己的想法,会被指责脑子有病。
他没有家庭,也没有什么朋友,欲望也很少,现在的学业也好,未来的事业也罢,统统都无所谓。他的人生可以只需要林政言,虽然稍稍有点对不起骆宸,但他真心就是这么想的。
可林政言不是,也不可能是。萧逸不想离开马尔代夫,也不想离开这里,他不想要任何人把他从两个人独处的私密世界里拉出来,回到无聊又残酷的现实世界,教他无所适从地曝露在烈日艳阳下。
他只想和林政言在一起。
光是想到有人能够理所当然地从他身边夺走林政言,能够理直气壮地要求林政言去陪伴自己,哪怕这个人是林政言的父母,他也发自内心地感到焦虑和暴躁。
当然,他已经在这种焦虑里存活了很多年。所以他还是可以在真正面对林父林母的时候,毫无破绽地展示标准营业笑容。
“阿姨还是一样地好看,我给您买了套化妆品,您看看,合不合适。叔叔,这是给您带的茶叶,上次您还说这个牌子的好喝……”
萧逸在所有的长辈面前向来都是甜美卖乖的,像他从不顶语文老师和其他老师的嘴,在明面上都给足了面子以后,私下任他爱怎么搞怎么搞。
林政言一点也不担心他在家里的人气,他妈和他如出一辙,显然也很喜欢萧逸的长相,光是看着人说话,就哪里都好好好。
“小逸真乖,家里今天做了糖醋鱼,我记得你最喜欢吃,待会儿多吃点。”林母牵着萧逸的手,一副已经被后者笼络成功的样子。
林爸心里对林政言还生着气,故而冷着脸没说上一句话,但对从小看着长到大的萧逸,还是很慈祥地相互寒暄了几句。
最终萧逸躺倒在林政言的床上,他闻了闻被子上的熟悉气味,摊开四肢,长叹道:“好累。”
“谁让你非要在我爸妈面前装乖?”林政言不客气地嘲讽他。
“头可断,血可流,人设不能崩。”他也是有偶像包袱的,从小就在林政言父母面前刷的好感值,哪能现在功亏一篑。
“自找苦吃还撒娇?”林政言过去把人鞋和衣服脱了,给他换了身自己的家居服。一身灰扑扑的就上床,换作骆宸,林政言要把他踹下床来。
“嘤嘤嘤……”萧逸立刻配合地伸手伸腿,还不忘嘴贱,“皇后已经不爱臣妾了……”
林政言忍住掐对方的欲望,觉得自己现在还没被对方搞死,或者是搞死对方,已经是屡屡刷新他人生的上限了。他嫌弃地弄开八爪鱼一样缠上来的萧逸,开始换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时候林母推门进来,温柔地催他们下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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