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宁无忧见他转身就要走,鬼使神差问了一句:“成亲之后,我们要一起出去么?”
天之道回过身来,看着宁无忧:“你想去吗?”
宁无忧一下子大声起来:“总不见得成了亲,你想扔下我一个人……”
童子终于听到了有意思的,天之道也笑了,春华秋月的光华也比不过这一刻浮上眉梢眼角,淹没了少年人的笑意和了然,他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下一次跟你说。”
宁无忧心里嘀咕了几句,还是看着他走了。空气里淡淡喜悦的信香,让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他转过身,闻到了另一种信香,风中捉刀站在夜风里,硬着头皮等他。
“小师弟?”
“二师兄,你看了他好久。真的要来提亲了么?”风中捉刀说起话来,丝毫不顾及身边的小童子的样子,宁无忧走了过去,心里还在回味天之道笑起来的样子,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他不觉得这是要掩藏的事。
“那就好,你不知道……”风中捉刀说了半截,跟他一起走进去:“对了,下次你去剑宗,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我的朋友,叫无情葬月,好一阵子都没去修真院了。”
“这个我知道,他分化成了地织,应该还在疗养吧。”
宁无忧刚说完,就转过头去,小师弟身上的信香像是一种很淡的腥味,他分辨不出来,一下子变得让他刺痛,过了一会儿,小师弟才收敛了起来,挠了挠头发:“抱歉,我有些担心他,上次去剑宗也没见到。师兄,你什么时候去剑宗,可否帮我打听一下?”
原来如此,宁无忧明白了,取笑一样的说:“帮一个天元打听地织,你告诉我,是不是那个意思?”
风中捉刀摇了摇头:“他是我小弟,我担心他。”宁无忧又笑了,一口答应下来,实际早已准备捉弄捉弄小师弟,到时候要从他这里挖出话来,没些本事可不行。
红叶棋局,成全了云棋水镜黓龙君的名声,一时间学宗风头无两,直到过年之前,剑宗派了人来,将许多彩礼敲锣打鼓的送到山上,还请了两个辈分极高的耆宿,来替天之道提亲。
刀宗宗主很犹豫,虽说婚事早就订过了,天之道十五岁就要成亲也是他许可的,但是剑宗内部如何,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让人把礼物送到宁无忧的院子里去,等着徒弟来找他。
宁无忧没有来,直到弟子来传信,才去了,一头雾水的说自己在做衣裳。按照规矩,宁无忧要在嫁过去之前做完几身衣服给天之道,以示地织的本分,还要给其他人准备礼物。
刀宗宗主叹了口气:“你都忘了,从前老夫不是说过,剑宗之中还没牵扯清楚?”
宁无忧一下子冷静下来,明白师父为何要找他了,他放软了声气:“师父,剑宗宗主也许有心两个都保住,你看他来提亲,不就是为了天之道考虑。玉千城……我想也没必要在这件事上为难天之道。”
“你倒是偏心得快。”
宁无忧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刀宗宗主又叹了口气:“你小师弟,跟你同出一门,不说别的,将来总是能尊重你的,留在刀宗,你就真不甘愿?”
宁无忧只好苦笑起来,道:“师父,天之道就很好,我不知该怎么解释……小师弟将来也会有良缘,好像就落在剑宗。”他把无情葬月的分化说了一说,师父却似并不如何高兴,淡淡道:“别忘了还有天元抡魁。”
如果风中捉刀输了,当初发生在西江横棹身上的就会一样发生,如果他赢了,剑宗交出神君权柄,愿不愿意待见他,也很难说。
刀宗宗主后悔这一门婚事,也在此处,剑宗上下还没有分出胜负来,把徒弟嫁给天之道,如果天之道输了,那也晚了。在他看来,玉千城是容不下天之道的,天之道再怎么超然物外,逼急了一样要反抗。
宁无忧沉默了很久,天元抡魁,对他来说多么阴影深重的四个字啊。但若是他能选择,当初大师兄输了天元抡魁,他也愿意和大师兄一起当两个罪人,只是大师兄没要他。
天之道,当然和大师兄不同,不能放在一起提。他大部分过去都和西风横笑有关,就算将来,也很难忘记这些心事。但若是要活下去,他想要高高兴兴的,和一个可以依靠的天元过下去,他不想在大师兄成亲之后还抱着一厢情愿的苦楚走不出去。
和天之道在一起,有时候他会忘了自己是地织,忘了要遵守的那些看不见的东西,他可以笃定,天之道会对他很好,不会要他遵守那些地织一定要遵守的东西,不会结醍之后就要他为了安全留在哪里,他们可以一起离开,那时候也不会伤害任何人。
宁无忧轻轻叹了口气:“师父,您就答应吧。无忧愿意赌一赌。”
因为这句话,刀宗宗主只好答应了,虽然他不愿意,但孩子倔起来,父母往往也是无可奈何。
次年春天,刀宗派人送了同样可观的礼物,一起带回去的还有写了生辰八字的帖子。帖子写的很豪气,是刀宗宗主亲笔写的,宁无忧的嫁妆里面多是一些诗书字画,还有一柄专门的短刀,玉千城看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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