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不卖的。
我也没有要用钱来买你啊。炎泉心想,却随即忆起那被他压在裘yan眼镜下的信封。炎泉把脸埋进掌心,懊恼万分。对啊,明明是他买了裘yan一夜。是自己亲手把钱放进信封里,让他把那一夜缠绵当成交易的。
尽管其实他一点都不想裘yan把那晚的意乱情迷当成金钱交易。
因为对炎泉而言,所有都是真的。对裘yan软语撒娇的心动、对裘yan温暖怀抱的渴求、对裘yan傻气乖巧的宠ai、对裘yan诱人x感的沉溺……这一切,全是真心实意。
那个晚上,酒醉的只有裘yan一人。炎泉从头到尾,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对裘yan而言,那晚或许是酒後乱x;但对炎泉而言,那是情不自禁。一份应该扼杀於萌芽之时、意外地无端疯长,却不容於yan光之下的感情。
所以炎泉才会留下钱,把一切当成冷冰冰的交易。
y错yan差,裘yan才因此千方百计去找彼岸花,只为还给炎泉,换回自己的尊严。
炎泉坐在床头,握着裘yan输完ye後有点凉的手,低首看着昏睡中的人,把垂在他眼睑的碎发拨到一旁,炎泉的指头落在他脸上,轻轻摩挲。
上次也是这样。裘yan躺在床上,承受自己鲁莽行事的後果;而自己就坐在他旁边,颓然後悔,无声诉说不值一文的道歉,窝囊地隐藏真正的心意。似曾相识的场景,令炎泉不禁感慨。
裘yan这人,特立独行,才气横溢。在课室里如鱼得水、面对嘲讽时谈笑自若、办事井井有条、温习时正襟危坐、打盹时蒙头趴在桌上……裘yan理应是那些样子的。
不是为了某些可笑的花,把自己弄得遍t鳞伤,孤伶伶在冷清的宿舍中独自y撑的可怜模样。
那个在饭堂里能顶着所有人的目光跟自己抬杠的裘yan,虽然嚣张难缠,令人气得牙痒痒,却也无b生动,魅力十足。炎泉想起那个遥远的中午,那个幼稚的游戏。真的不应该招惹裘yan的。只需沾上一点,足以让他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看着裘yan的睡颜,炎泉暗自下了决定:但既然招惹了,那就负责到底吧。
裘yan悠悠醒转,看着陌生中带点熟悉的天花,眨了眨眼,有点懵。
「早安。」左方传来沙哑的声音,裘yan侧首望去,见到有点憔悴的炎泉,似是一夜没睡。
「早安。」裘yan习惯x地回道,对眼前的情况毫无头绪。自己不是回宿舍了吗?怎麽会去了炎泉家?打扫了那麽多遍,裘yan自然认出这是炎泉的睡房。
「我怎麽在这?」裘yan一边坐起身,一边问道。
「背上的伤怎来的?」炎泉答非所问。
「嗯?」裘yan暗叫不妙。怎麽他知道了?虽然不是违法,但除了史教授之外,裘yan没有让学校里的任何人知道他会去墙外出任务的事。因为某些佣兵行事作风b较……独特,外界对佣兵这个职业普遍观感不算好,裘yan惹来的闲言闲语已经够多了,实在不想再添一笔。
更要命的是,裘yan可没想过要让炎泉知道彼岸花是他亲自从墙外带回来的。这样一副为了他的事掏心掏肺的模样……不是太容易引人误会吗?虽然裘yan的确是为了炎泉的事掏心掏肺,但按他本人的理解,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还他那一万块。
裘yan真的受不了自己再被买一次了。
但一万块,能换来在深夜去狼狗的地盘,带回新鲜彼岸花的服务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见裘yan低头不语,炎泉换了个问题:「彼岸花怎来的?」
又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裘yan继续低头当哑巴。
「你昨晚去哪了?」一连两个问题被无视,炎泉也不气馁,又问道。反正他觉得自己猜得不离十,裘yan的沉默也不过是佐证了他的猜想而已。以裘yan的急才跟口才,要不是真相实在难以启齿,他又怎会以沉默来应对?
如果裘yan听见炎泉此时的心声,一定会怒哮:你试试被狗追着跑马拉松受了伤中了毒昏了快整整一天再编个故事给我听听?我连自己的爸的名字都几乎忘了!
就算裘yan不会读心,他的心情也没有因而变好。你就不能问个正常点的问题吗?裘yan烦躁地想。
「当佣兵有多久了?」裘yan觉得炎泉实在是当刑警的材料,看这录口供的技巧,多纯熟!反正对方连这一点都猜到了,继续装傻不过是侮辱他跟自己的智慧。裘yan破罐子破摔,乾脆抬首回道:「三年左右吧。」
三年?那是从高中起就出任务了?炎泉听得眉头一拧,下意识地劝说:「这麽危险的工作,别去吧。」
这样的话裘yan都听得麻木了。北极熊的同事、11区的街坊,甚至是同为佣兵,不过年纪能当他父亲的老大哥,都曾经讲过相似的话。
「不去?那你养我?」因为类似的对话实在进行过太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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