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推门而入时家入正一边摸猫一边刷手机。瞥你一眼又看回屏幕,半秒后扭头瞪着人盯,“被活埋了??”家入问你怎么灰头土脸的。
幽怨的苦着张脸,你说差不多,“硝子真想听?”
家入沉默片刻后表示大可不必。
把刚放凉的咖啡一仰脑袋全喝掉,你撑着桌角叹了口长气说返璞归真刺激本能鬼斧神工波澜壮阔神秘大自然不可小觑。
先示意你把马克杯放下,再摸起一大包酒精湿巾劈头盖脸砸,家入说你现在就滚出去。
一张接一张抽纸巾,擦完手肘擦两膝,关节擦伤又疼又肿,你嘶嘶着倒抽气。眼神冷漠面无表情像终于看不下去,家入伸手把你挂在头发上的叶子扑棱下去。
你可怜巴巴刚张开嘴。她就说闭嘴收音我不想听,“除非下一句和‘活埋’有关系,不然你最好一个字都别提。”
“杰的遗体之前也埋在那。”你问硝子知情么?
形容复杂一言难尽,鼻息出气家入表示刚确定。
“说硝子有次不吭不响就站在旁边疯狂抽烟。那个人被吓的大气都不敢喘,全程蹲在地上捡烟头,生怕你一言不合就纵火烧山。”扯了张湿巾擦脖子,你边嘶边笑,话音听起来极滑稽。
“是怕我把夏油挖出来才对吧。”家人翻了个白眼说早知道早掘坟,省下后面一串麻烦事。
想了想,你说但也没告密呢。想了想,家入说猫在那埋得好好的,刨人家墓干嘛。跳上矮柜伸出爪,挠外套挠的沙沙响,猫说ニャー。
“没说你,指的是一世。”家入起身把猫赶跑,两手插兜面向窗站定。过了一会她问你那个逼还说什么了。
“讲了在休息室看电视的事。”酒精带来的刺痛感还在灼烧,你闭上眼抽了口气。
抬起手举了两秒又放下,家入笑了两声问怎么现在什么都往出说,五条这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摸摸愈合完好的皮肉伤,你边活动手腕边郑重表示物极必反,坦诚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大好事。毕竟祖宗每一“坦诚”必将干掉人三年阳寿,实属无福消受不如收了神通。
反正半真半假有的没的胡诌两句,“好伤心哦好寂寞哦好难为情哦”就全跟着来了。也不知道“难为情”和“发情”之间有什么共通性,不过大概率和赎罪券一个意思,反正告解厅小门一关小窗户一拆,就可以哼唧着“我有罪我忏悔”嬉皮笑脸的扒人长袍肩衣黑头巾。
长久的安静后家入重新坐下,表情严肃目光真诚,语气沉稳开诚布公,“你知道的吧,你俩感情多好每天有多恶心什么的这种话,我是不可能讲给歌姬姐听的。”
“切”了声,你两手捂脸嚷那倒是早说啊,这下真的好难为情。
“别发情就行。”家入问所以他人呢,苟且完被你活埋了?
比了个手势俯身趴在桌上,你说急案,刚露面就又被叫走了。叹了口气,家入说有人清闲就注定有人忙,“毕竟是夏天。”
夏天是灾祸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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