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着重建,血河和碎梦悄悄溜了出来,在岛上散步。
“碧血营风沙大,我不想你再吃苦,不想你跟着我吃苦。”
碎梦笑了笑,敛下眼眉,里面窝着一泉柔情。
“那你嫁来嫡仙岛吧。”碎梦掐下一朵流光花,点在血河心口。
“聘礼。”
大婚当天,碎梦也收到了血河的嫁妆。
一对耳环,被打磨成了耳夹,身后的妆娘告诉他,这可是汴京城的好东西。
也许吧,伽蓝。
碎梦穿上大红喜服,离开了房间。
他看到了血河。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嫁衣和盖头,好不协调,碎梦没忍住,笑了出声。
他不知道什么叫爱,没人教过他。
但他想和血河一直在一起。
洁白纯净的世界里,寒风呼啸,街上的行人人受不了这种寒冷,早早的回了家。此时的街道上,只有一家隐蔽的小酒馆,用微弱的光点亮世界。
碎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的辛辣在舌尖缠绵,听着外面怒吼的寒风,他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
五年前,当警方通知他父母的航班坠毁的消息时,外面也是刮着如此不讲理的寒风。他歇斯底里的询问警察,凭什么能确认他的父母在飞机上,航班又凭什么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之下起飞。但回应他的,只有警察的不耐烦,和亲戚一个接一个的虚伪问候。那天,他几乎失了智,来到了这家酒馆,喝着烈酒,想要找寻一丝安慰。第二天,他便整理好心情,去父母的公司和董事夺权。
那时,他刚过完20岁生日不过一个月。
如今,他已经25岁了。公司被他牢牢攥在手里。本来就是他父母的东西,本来就是他的东西,他可以理智的处理好。
只是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想到那惊心动魄的过去,然后再来这家酒馆,像年轻时那样,不管不顾地买一次醉。
午夜,外面的风雪已经停了,碎梦疲倦地睁开眼睛,拿好自己的东西,摆摆手,算是和老板打了个招呼,然后打算回家睡个懒觉。他推开门,门外的寒冷激得他醒了几分酒,门上的铃铛随着风丁零作响,伴着他在雪地里艰难前行。
昂贵的球鞋踩在雪地上的,发出“擦擦”的声音,是这个纯白世界唯一的声响。碎梦向前走着,发现一个男人坐在路沿上,怀里紧紧抱着什么长方形的东西。男人看着年纪不大,这么冷的天,别真冻坏了。他走到男人面前,站定。
“没地方去了?”
男人偏偏头,不愿意看他。
“离家出走的?”
男人把头偏向另一边,纯装听不见。
“我给你钱,要不要和我走?”遭到男人这么明显的排斥,碎梦有点不耐烦了,他用自己不甚清明的大脑想,再不理他,他也就不管这人了。
地上的男人似乎忍无可忍,抬起头咬牙切齿的小声嘟囔。
“变态死”
一句话没说完,看见碎梦的脸,愣了一秒,又偏过头嘟囔道。
“长得还挺帅”
碎梦歪歪头,这应该算回他了吧。外面的天气太冷,他也不可能真把一个人扔着不管。他蹲下来,尽可能平和的跟男人平视。
“你看,外面多冷,你年纪还小吧,你不知道,真冻一晚上是要死的。我家有暖气,肯定不会冻着你,更不会饿着你,嗯?”
神相是离家出走的。家里三代从政,偏偏除了他这么个另类,喜欢走艺术。按理说家里的事有大哥来管,他只需要好好当他的文艺王子,抚好琴,就能幸福生活一辈子。可偏偏父母不满意,非得让他放弃学琴,也去从政。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结果……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出门不拿现金,连带着银行卡也被严肃的父母冻结,沦落到露宿街头。想到这,神相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面前人模狗样的男人。
“切,恶心。”
碎梦劝了多遍,喝醉的他实在没有多少耐心,他最后看了神相一眼。他是来帮人的,奈何被帮的脑子有病,不行就不行,还得说些有的没的。
“你是不是不行啊,不行我走了。”
神相:?
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神相一下子觉得碎梦质疑他,怒火腾腾腾的往上冲,十八岁的小男生经不起任何刺激,更何况是……这方面的。
“你一等!”神相猛地站起来,琴狠狠的撞在了他腿上,他嘶一声,疼的好像被截肢,但是,男人的本性让他不能认输。
“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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