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商明予头痛得一晚都没怎麽睡,身t也是瘫软着提不起力气,他一直躺到下午,才算是恢复过来。
商明予r0u着脑袋进了卫生间,镜子中的人非常憔悴,眼神无光,眼下泛着浓重的乌青,发型也是乱糟糟的,商明予盯着这样的自己,突然笑了出来,他想如果是温过,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出现这麽不修边幅的一面。
猛地掬了一捧水到脸上,商明予觉得双眼被轻刺了一下,眼眶瞬间泛红,他用力r0u了r0u眼睛,试图缓解这种想流泪的感觉。
洗漱完之後,商明予下楼去到厨房,冰箱里放着用保鲜膜包好的食物,他拿出来加热好後就坐到餐桌吃饭。
网路上的资讯每一秒都在更新,但商明予刷来刷去都没什麽感兴趣的内容,点开聊天软t,都是一些之前加的商业合作对象发来祝福新婚的消息,他全部没有回复。
用完餐,商明予再次回到房间,他坐到书桌前,准备写他的遗书。
商明予总觉得他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事情没做完,但真当他要下笔的那一刻,他发现他写不出来。
遗憾的、不甘的、不愿放弃的东西太多,多到他无从下手,如果全部写上去,这大概不是遗书,而是一份愿望清单。
商明予对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好笑,他伸了个懒腰,说到底,他还是不想si啊。
最後,商明予决定只写一样自己最想要的,思来想去,他提笔写下一句:
【可以的话,把我的骨灰给他吧。】
商明予靠着椅背,头後仰着看天花板,眼神有些虚焦,就算是不被选择的人,也会希望有人能一直记得自己,被说自私也罢了,他不愿意温过忘记自己,所以,至少让自己的骨灰在他身边吧。
「呵。」一声轻笑飘出,商明予不知道什麽时候自己也变得这麽「青春疼痛」了,他用手臂遮住眼睛,阻挡房内惨白的灯光。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容京发来询问商明予身t状况的,商明予没有立刻回复,他重新坐直身子,看着容京的消息发呆一阵,随後在遗书上补了一句:
【容京,对不起。】
这张纸被对折後丢进了书桌的ch0u屉里,直到很久之後,才又打开。
在容京的记忆中,他第一次见到温河清和温过是在温氏夫妇的葬礼上,自己随着父母一同前往,但是对於当时还小的他来说,葬礼就是一个很无聊的活动,所有人都沉默哀悼,气氛压抑,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即便是不喜欢,教养良好的容京也没有吵着要离开,他安安静静地待在父母身边,学着大人的样子微微低头表示悲伤。
在场的人们照着顺序去到温氏夫妇照片前献花、哀悼,容京也被母亲牵着手前,他看到在棺木旁站着两个男孩子,大一点的那个站在前面,对每一位上前的人鞠躬致意。
另一个男孩儿低着头,看起来b他还小一些,容京走近了发现,这个小男孩在哭,他的双肩不受控地颤抖着,没有扯着嗓子大喊,就是沉默地、压抑地流着泪。
眼泪大概是最直观的悲伤,原本对葬礼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的容京在看到这一幕後,心口瞬间像是被浸水的棉花塞满一样难受,他的鼻尖开始泛酸。
在遗像前鞠完躬,容夫人牵着容京要走时,容京突然跑到了那个小男孩面前,一把抱住他,手在他的背後来回抚过,无声安慰着。
浸在悲伤中的人是不能被安慰的,尤其是小孩子。
压抑在心底的痛苦被这样的安慰全数释放,温过再也忍不住,紧紧回抱住面前这个陌生的男孩痛哭起来,稚neng的哭声回荡在空中。
悲痛的情绪随着哭声传递到每个人身上,有些心软的nv士看不得这样的画面,背过身偷偷抹眼泪,男士们忍着没哭出来,但也红了眼眶,在场的其他孩子们也被这气氛影响,纷纷哭了出来。
一时间,葬礼的会场被哭声包裹,温河清也没忍住掉了眼泪,但他还是强撑着把葬礼办完,直到送走最後一批来悼念的人们,他才敢真正放开自己,大哭一场。
那一年,温过十三岁,温河清十七,正处於高三冲刺学测的阶段。
再次见到温过是在容京高二时。
容京和简辰炀这对儿时玩伴总是习惯在放学後打一会篮球才回家,放学後的篮球场很热闹,到处都充斥着青春和热血,唯有今天例外。
一个长相优越的男生坐在篮球场旁的椅子上,他不和别人交流,也不上场打球,只是戴着耳机坐在那,倒是x1引了不少nv生的视线,走过都可以听到nv生们讨论他的声音。
「容京,你的校草地位岌岌可危啊。」简辰炀笑嘻嘻地用手肘t0ng了t0ng容京,被容京嫌弃地挥开。
顺着容京挥手的动作,简辰炀自然地转变姿势,双手交cha垫在脑後:「之前没见过啊,新生吗?」
「可能吧。」容京顺口回了一句。
天se渐暗,球场上的人数减少到零星几个,容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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