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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呢?”
“族长病体沉重前去求医了,如今不在府中,哎,留步!王姬!离戎族长!”
涂山府的管家和一众家丁仆役前后簇拥着小夭,口中呼嚎不停,护卫队全副武装也只敢远远地缀着,不敢近前。
有离戎昶在前头开道,小夭全不理会路上的阻拦,一步不停,顷刻来到后院。静夜远远地看见俩人,指着一间厢房高喊道:“宗主在这!”
离戎昶冲过去,抡动天狗铡,咣铛两下突破了禁制。
骚动中,游廊的那头防风意映提着裙裾匆匆出现了:“离戎昶!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敢这么放肆!”
“我不敢,她敢。”说罢错开一个身位,皓陵王姬气势凌人,霜雪面容正对上防风意映。
“赤水夫人是不是忘了,璟是我的夫君!”防风意映又惊又怒,喝道。
小夭轻抬下巴示意,两眼仍紧盯着面前的人,离戎昶跟着静夜走了。
“赤水夫人?”小夭轻轻在口中重复,柳眉微抬,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倒是难为你替我记着。大荒的三位帝王尚不能替我决定姓氏,我早先姓高辛,自己改姓西陵,倒不知道何时随夫家姓赤水了!”
防风意映搬出赤水来不过是敲打小夭,婚内私通的下场有多可怕世人皆知,心想王姬或许会珍惜女子的名节,投鼠忌器。谁知道小夭的回话倒刺得防风意映心里一跳,女子嫁人从夫是惯例,王家却不同。
约定俗成之上是凌驾于约定俗成的皇权,制约着她的规矩对小夭并不适用。
防风意映脸色白了一瞬,又道:“是我说错话了。王姬何等高贵的人物,怎么别人用过的东西也要。”
“你的东西,我不稀罕。但我的东西,只能我来处置。”
两人在屋外对峙,厢房内传来离戎昶的低喝:”静夜,衣袍,清水,被褥,快。“
”王姬未免欺人太甚!璟是青丘氏族之长,怎么能说带走就带走!“
”你还知道他是氏族之长么!“小夭莞尔冷笑:“现在璟感染时疫,正在积邑城修养,不见外客。托你的福,这可是你放的消息!”
防风意映算是看出来了,今天小夭是非把人带走不可的了。她千算万算,没把璟那位新婚燕尔的旧情人算进去,更没算到她会大摇大摆的砸开青丘府的门抢人。冷汗浸透了防风意映的额角,她后退两步积蓄灵力,袖中的弓箭悄悄上弦。
虐待族长、谋害夫君这种重罪,要是被人发现她就完了!防风家也彻底完了!
这时离戎昶出来了,怀里抱着一个人,拿锦衾和黑裘裹着,层层叠叠包得密不透风,只露出小半张睡脸。
小夭朝这边看了一眼,离戎昶简短地说:“活着,睡着了,但他”喉头艰难滚动了一下,欲言又止:“这里不好说。我们快走。”
小夭对防风意映质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防风意映沉默了一会,说:“我把他废了。”
“你找死么!”
小夭的情绪今天第一次明显地波动了。
防风意映已经能听见门外刀斧手排兵布阵的脚步声,只等皓陵王姬一声号令就能顷刻将这里夷为平地。
原来如此,十有八九她来之前已经将消息封锁森严,今日这座大宅,千尺以内鸟雀不飞,百步以内水泼不进。王姬就算在这里杀了她,出了涂山氏大门便没人知道,防风家说不定会比涂山家更激进地想要灭掉她这个祸害以撇清干系。
想来她在青丘的日子有如烈火烹油锦上繁花,事到临头手下竟没一个能用的!
“我已经派人去请族内长老。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
“怪我没料到王姬用情至深,不惜大动干戈,“防风意映困兽犹斗,不愿束手就擒,只能赌小夭对璟的一丝在意:”不过这法术是蛊毒又是诡法,即便把金天和鬼方的所有的能工巧匠找来也解不开!“
”不如王姬先回去看看他的状况再定夺。杀了我,你的漂亮情人可就要变成一尊徒有其表的木偶了,不可惜么?”
视线转到离戎昶怀里的人,那人身上的情涩伤痕被厚厚的衣物遮掩着,她知道里面藏着怎样的狼藉,想到小夭的反应,防风意映死到临头也想发出笑声。
你想要就拿走好了!回去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看一看,看完了,说不定就不想要了呢!
小夭挥手,三名上垣宫宫卫踏步上来,将防风意映擒住,当场扣押。
离戎昶呆呆地说:“金天氏和鬼方氏,加上蛊毒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璟在涂山家的处境之险恶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想象,他们或许已经来得太晚了!
小夭喃喃道:“不晚。他是我的,生死不论。带走!”
回程的马车上,璟在颠簸中醒了一次,细瘦的手指捉住王姬的衣角,轻轻喊了一句:“小夭!”
小夭按住他的手回握,放回衾被中,柔声道:“就快到了,坚持一下。”璟就又陷进了柔软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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