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叫做左若童,是统领整个三一门,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们的爹见了都要给三分面子,里面这个李慕玄若是值得他过问,背后的故事和纠葛就不简单了。
吕慈不情愿被人掺和他管着的事,但吕仁开了口,他再不情愿也不能弄死李慕玄了,而且还得保对方全须全尾。
吕仁太了解弟弟的性子,为了防他上头,把左手里提着的夜宵递过去说:“吃过饭就按流程走吧,陆瑾和左门长都不是会徇私的人,只要你不掺和,事情很快就会结束。”
吕慈却是没接,他毫无征兆的沉默着抱上去,双手紧紧箍住吕仁肩背,满头短发埋进他颈窝,话里是带着孩子气的难过:“要是爹下次再揍我,你就让他打死我吧。”
吕仁比他高半个头,这时腾不出手来,只能抬起下巴由着他抱:“把你打死了,我给谁当哥哥去?好了,我得走了。”
“哦。”吕慈不敢缠他,几乎是恋恋不舍的松了手,而吕仁像是对这番拖泥带水毫无察觉似的,在转身之际忽然侧首看向讯问室内,然后早有准备的同李慕玄对上了眼,他目光平和,就单是为了确认一下情况。
室内角落比走廊来得更昏暗,李慕玄的眼睛却是出奇的亮,他被阮涛的变故惊得半晌不能回神,这时看清楚了吕仁的面貌,再结合刚刚听到的言语,又确认了这对兄弟的身份,怀疑自己这次怕是要栽。
李慕玄在小事上是懂得吃一堑长一智的,看吕仁外套上的肩章熠熠生辉,论级别比吕慈高不少,并不相信他说的走流程。
阮涛若是真得救不回来,事情必然会变得不可收拾,可李慕玄扪心自问,却是从没想过要他去死啊!
吕慈有点狗脾气的意思,先前还恨不能活活打死李慕玄,经过吕仁一通劝说,好脸色还是没有,但喊打喊杀的打算也没了。可李慕玄却是扶着手铐,主动同他搭上话问:“阮涛是为什么上的吊?”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吕慈是真疑惑,“你们不是三年前打的架么?我听说你输得怪惨,哦,还有全性代掌门,好端端的人脑袋差点被丰平打成猪头。”
这些江湖传闻固然离谱,但无风不起浪,他思绪回转,又翻开笔录看过一遍,得出结论道:“你干这么多破事,是为了报当年的仇吧。”
李慕玄没吭声,不是故意不理会,是真不知道该怎么答。答什么呢?答他为了胸中郁结的一口气,七拐八扭的走到今天么?
吕慈闲着也是闲着,侧身依靠着桌面又问:“华光的刘师兄最好面子,你把他婚礼祸祸得乌烟瘴气,下手黑成这样,阮涛在你手底下肯定讨不到好,说,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李慕玄露出了怪异表情,他先前扒光阮涛衣服,再灌上五石散给人装箱送回去,为的就是要阮涛丢脸,行事时满心只觉解气,这时得知对方寻了短见,反倒说不出口了。
吕慈继续盘问,他急了眼,索性捡最难听的话堵回去:“我做过什么关你屁事?你算个什么东西,少穿上这身皮在这里充大拿,谁不知道你是乱伦生的种!”
李慕玄曾远远见过吕家风头最劲的大少爷一面,当时吕仁和陆瑾站在一块谈事,他同跟左若童有关的一切犯冲,哪怕九曲十八弯的关系也不成,立刻连付过钱的饭都不吃了,鞋尖一转就走了人。
和他一道的苑金贵外号长鸣野干,年纪整整大他两轮,自打王老头没了,就是这人看顾着他,缺德的嘴皮子尤其灵活,见他避走,立刻跟出来闲聊了一顿。
“你不是怕了那两个后生吧?这都过去多少年了,陆瑾不见得能认出你,至于另外一个,那是吕家的人,他管你干什么?”
李慕玄住了步子:“吕家?陆瑾怎么跟吕家的人凑在一块?”
吕家在外的名声向来不是很好听,跟陆瑾他们家可以说是相反的两个极端。
苑金贵咧嘴就笑:“老头子的话你是一点没往心里去啊,他们凑一块有什么稀奇的,高陆吕王四大家呗,私底下打出脑浆子来,真遇到大事穿的还不是一条裤子?”
“不过说到这个吕家,有件事怪有意思的,他们家血脉里据说藏着个大秘密,嫁娶都是自家兄弟姐妹,上门女婿倒是招过几个,但倒霉德行混得还不如狗,你敢不敢去打听一下?兴许有大乐子看。”
李慕玄从不掩饰对高门大户的鄙夷,当时就嘴下没留德的嘲讽吕家迟早要生出几个畸形儿来,不过他说完就算,真往心里记的还是陆家。陆瑾跟他同在三一门下院求过学,如今已是门中除左若童外的和签名都是早预备好了的,就数目是空着的,家里轮不到他这个少爷管钱,但这样马虎举动的危险性他还是清楚的,可李慕玄收起照片,就回了句:“你自己填吧。”
李慕玄既不清楚自己的具体资产,也不在乎这钱怎么花,他从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那天起就没缺过钱,支票本子刚拿回手里,扭头就垫衣服底下去了。吕慈来找他,单是为了出口气,欠账问题既是已经解决,便也顺手把支票往衣袋里一折,至于之后还能不能兑,则完全不在考虑范围内。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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